荼弥:“我没有要吃你,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千山月打断,千山月那张圆滚滚的小胖脸倏地皱成包子褶,眼泪说落就落。
“呜呜呜,阿离救我……”
荼弥:“……”好想收拾这把蠢剑。
荼弥:“别哭了。”
千山月一时半会变不回原型,就他现在这矮胖个子,任荼弥怎么搓圆捏扁都可以。
千山月还是有急智的,慌乱下他翻了个身,四肢乱扭,蹭蹭就爬到了门前,开门的手悬在半空,几根蛛丝控制着他的动作,荼弥一个使力,千山月蹭的一下被他拉了回来。
照以往,千山月绝对要挨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荼弥这次‘温柔以待’,在他落地的地上铺了一团蛛丝结成的小蒲团。
可能是魇山那半年的记忆太过深刻,明明不疼,千山月任是觉出一丝疼痛来。
他四肢摊开仰躺在蒲团上,嘴巴一瘪,眼泪说来就来。
“哇哇哇——阿离救我,有人欺负我,呜呜呜阿离——”
顾沉戈交给荼弥的任务是,管住千山月。
荼弥怎会不知顾沉戈打的是什么主意。
管束千山月比带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婴儿还要吃力,可他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他与千山月相处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千山月的脾气,早在千山月回来前,他就在房中各处贴上了能屏蔽声音的符咒。顾沉戈说过,晏离舟为了安静,将自己的五感封印了一半,这些符咒足够对付晏离舟了。
千山月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饶是隔了两个房间的晏离舟也听不到他的叫嚷声。
千山月不像凡人小孩,哄或者不哄他都能哭上整整一夜且不停歇的,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受欺负,委屈了,在他没有发泄完前,他的眼泪是不会停止的。
幸亏他是一把剑,不然照他这种哭法,那双眼睛早就瞎了。
荼弥面无表情坐回矮凳上,他闭上眼睛默念佛经,额上的戒疤比桌前的烛火还要明亮。
烛火跳动了几十下,半个时辰后,千山月依旧保持着乌龟仰躺的姿势,四肢倒是不扑腾了,只眼泪还在哗啦啦地流,嘴里一直在嘀咕着——
“臭和尚,我总有一天要宰了你!”
“呜呜,阿离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吗,呜呜呜——”
千山月睁着哭肿的红色双眼,委屈地看向荼弥。
臭和尚,都不来哄哄人,换做阿离,早就在他哭的时候就过来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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