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皆停下手中动作,齐齐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临福。
……
青瞿死了。
临福早起去伺候的时候,发现他被吊在自己屋里,他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五官扭曲,瞳孔大睁,里面裹满不甘与愤怒。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侍卫整夜守在门外,也没看到可疑的人。他们在青瞿的床榻上发现了满身是血的祁白茶。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最拙劣的栽赃嫁祸,侍卫长审问祁白茶,对方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是他做的一样。
祁白茶被关在流觞宫的偏院里,晏离舟赶到的时候,他被人绑在凳子上,青瞿的手下可能碍于晏离舟和他的关系,没有对他施刑。
祁白茶模样憔悴,清瘦的面颊微微凹陷,额上添了一道新伤,碎发黏在伤口处,和磨破的皮搅在了一起,看着就很疼。
“小白。”晏离舟避开了他的伤口,伸手将他额上的细汗抚去,问道,“发生了什么?”
祁白茶神色恍惚,视线被厚重的迷雾遮盖,他还没发现晏离舟站在他身前,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昨晚——
晏离舟他们走后,原本安静的无漾突然暴怒,抓着他就潜入了流觞宫,守门的侍卫们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青瞿旧伤添新伤,加上祁白茶的恐吓,他是彻底下不来床了,伺候在榻前的侍女被小鬼们拍晕。
青瞿昏昏欲睡中被无漾身边的小鬼们闹醒,小鬼们掰断了他的两条大腿骨,他的嘴巴塞满了棉布,他的手下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向面前的凶手哭泣求饶。
祁白茶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无漾讥笑着,用比惩罚前世的晏离舟还要狠毒的方法,一步步将青瞿折磨致死。
无漾狠狠踹开黏上来的青瞿,指着角落的祁白茶,笑道:“去求他,像条狗一样求他,若他原谅你,我就放过你。”
青瞿四肢瘫软,全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他只能用牙齿衔咬地毯,一步步朝着祁白茶靠近。
青瞿趴在他的脚边,涕泗横流道:“白茶,救救我,救救我……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救救我……”
青瞿此刻的模样让祁白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狼狈不堪地爬回了苍鹭山,那时候青瞿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祁白茶始终无动于衷,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无漾身上,不用交流,就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漾眯眼轻笑,“我们毕竟有过短暂的交情,我见不得我的朋友被人欺负,想帮你报复回来,不可以吗?”
祁白茶:“我的仇不需要你来报,若你想对晏离舟出手,我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无漾皱了下眉头,似笑非笑道:“你在跟我示爱吗?很可惜,我不喜欢你这类型。”
两人气氛更加焦灼,青瞿疼到快晕厥,却没人在乎他的生死。
祁白茶低头,就见青瞿伸出舌头在舔他的鞋面,青瞿在用这种方式求得祁白茶的关注,祁白茶却像被什么脏东西沾到了,迅速往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