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这个,瀛朝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无尘宗的时候,他虽只见过那小子几面,可凭他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那小子的原身?更奇怪的是,那小子化作妖形的时候,他同样看不出他的人身?
他从前认为只要小师弟喜欢,他会想尽办法圆了小师弟的心愿。可现在仔细一想,这小子来历不明,身份不详,修为也不知底细,他并不像晏离舟说的那般纯良无害。也只有他家这位傻了吧唧的小师弟才会信那小子是真的没有心机吧。
就算祁白茶是妖族之人,可以与晏离舟在一起。他这做大师兄的,也不能看着自家小师弟泥足深陷,最后后悔莫及。看来,他又要当一回恶人了。
晏离舟看着瀛朝雪一言难尽的表情,疑惑道:“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瀛朝雪深吸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郁结,说道:“来沧州前我就同你说过,霍擎也好,还是你新收的徒弟也好,你想带谁就带谁。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只要霍擎就够了。你既准备带着你那徒弟,又何必同我遮遮掩掩,我难道会吃了他不成?”
晏离舟尴尬地扫了眼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开始神游的霍擎,瀛朝雪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古怪呢,他当时也没说那么肉麻的话呀?!
晏离舟急于辩解,没细想,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
“我确实不打算带着小白的,我那不是考虑小白身子骨弱,又在训诫堂跪了一夜,再连日奔波,我怕他身体受不住,这才只让霍擎跟着的,可我也不知道小白怎么就跟过来了。”他是无辜的,大师兄你误会了。
瀛朝雪才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晏离舟因为那小子欺骗了他。
瀛朝雪冷笑道:“听你这语气,还是我的不对了,也是,你这个做师父的都没意见,我这个做师伯的又有什么资格越界去帮你管束徒弟呢?训诫堂那事是我的错,我是不是还需要去跟他道个歉?”
晏离舟连忙摆手,焦急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师兄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瀛朝雪:“既然话说到这里,霍擎不是你的徒弟,也不算无尘宗的弟子,我和他相识那么久,也算是朋友,那我总可以替霍擎委屈两句吧?他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可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你光想着你那宝贝徒弟跪一夜会如何,却忽略同样跪了一夜的霍擎,你这样是不是太偏心了?”
说完,他给身边的霍擎递了个眼色,霍擎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地回视瀛朝雪的眼神,师伯这是在给自己递暗号吗?师伯这么说是在夸奖他还是在小瞧他?师伯要他说些什么?!
霍擎像是恍然大悟,拍拍胸膛,正色道:“跪一夜而已,我身体好着呢,再跪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他没把晏离舟送他软垫的事情说出口,他也不是真傻,这要让师伯知道了,不是又要罚他跪一夜了?
瀛朝雪:“……”呆子。
要不是晏离舟在场,他真想替晏离舟好好教导一下这位笨拙又没眼力见的家伙。
“有霍擎在,他一个能顶十个,我当时确实是那般想的,所以才没带其他人一起来沧州。”经瀛朝雪这一点醒,考虑到霍擎那颗壮汉心,晏离舟立马同意了瀛朝雪先前的说法,顺便拍了几句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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