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得了师尊的关心,来不及开心,先向祁白茶投去挑衅的眼神。
看,师尊最关心的人是我。
祁白茶嘴角轻扯,满是不屑。
他的态度激怒了霍擎,碍于晏离舟在场,霍擎默念心经才没有冲上去揍这小子。
手下败将,态度那么横,是没尝够鞭子的滋味吗?
祁白茶不想和霍擎争晏离舟的关心,他又不需要,他还嫌恶心。
不过,要他和霍擎和平相处,简直做梦!
他眉头皱起,捂嘴发出痛苦的咳嗽声。
几声闷咳立马唤回晏离舟的注意。
晏离舟不再管霍擎冷不冷,转头去看祁白茶,对方面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他立马扶住祁白茶,伸手试探他额头温度,少年身体冰得吓人,偏偏额头一片滚烫。
“发烧了怎么也不跟我说?”
祁白茶抿唇,小声且失落道:“说了就有用吗?”
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自强。
晏离舟脑补后觉得他更可怜了,心疼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呀。”
祁白茶长睫微敛,身上的尖刺似乎软了一点,乖乖靠在晏离舟怀里,没有吭声。
晏离舟转头吩咐:“霍擎,你立马端些热水送来我房里。”
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霍擎:“啊?”
晏离舟:“他受伤严重,又吹了寒风,需要静养。”
霍擎:“可药师说了,他的伤只用服一些玉露散就够了。”
晏离舟是亲眼看到祁白茶流了血的,他又不好解释,祁白茶这病不能找宗门药师,应该找兽医啊!
晏离舟最大的优点便是耐心,面对木讷的霍擎,他没有表现出不耐,认真嘱咐道:“乖,先听我的,你去端些热水,再搬几床棉被,哦对,你再让人准备几个汤婆子……”
能焐热一点是一点。
霍擎站着没动。
晏离舟叹口气,对付霍擎,还是凶一点管用,“要你去你就去。”
霍擎呆呆‘哦’了声,他还沉浸在‘师尊为什么那么关心这小子’的问题中,祁白茶从他面前走过,他倏地抬头,撞进了对方漆黑如幽潭的眼眸里。
祁白茶扬起一个笑脸,唇角微勾带起一点梨涡,笑意不达眼底,脸色虽苍白,却不见一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像在无声嘲讽他刚才那点毫无意义的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