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上座,宫宴才正式开始。
殿外风雪交加,殿内歌舞升平。
“这一年辛苦众爱卿,今日除夕不谈朝堂之事,只谈诗词歌赋,”皇帝的视线横扫全场,点名其中一人,“既是礼部操办的宫宴,不如让礼部尚书先赋一首如何?”
礼部尚书站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物,毫不怯场,打仗不行,但论学问他还是能展露一手。
有人开了头,气氛算是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大皇子起身提议:“几位大人诗词歌赋俱佳,但在场不仅有文官还有武官不是,不若儿臣和太子一同来舞一段剑,助助兴如何?”
在场的文武百官瞬间静声,大气不敢喘一声,刚才热闹的氛围霎时凝固,皇帝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盯着大皇子那张浅笑的脸,像是要看出什么花来。
片刻,他兴意阑珊地摆摆手:“准了。”
李九仁见皇帝心情不佳,赶紧命人上了一壶陛下最爱的“竹叶青”,替他斟上一杯酒。
皇帝捏起酒杯,边看舞剑边小酌。
双人舞剑,若是非默契绝佳者,稍不留神,容易出意外。
大皇子拍了拍手,几个穿着劲装的侍卫拿着木剑将两人围在中间,皇帝眼神一凛,不过认出几人的面孔之后,又放松下来,专心看舞。
……
与这头的风花雪月不同,应府上剑拔弩张。
“你居然没有受伤?果然传言是假的。”
陆一鸣此时站立在房间门口,一瞬不瞬盯着这一群不速之客:“谁派你们来的?”
应离等人离开后,上百个黑衣人明目张胆地破门而入,手中刀剑的寒光指向陆一鸣他们。
应府上下二十来个人被吓得高声嘶喊,周边的邻里根本不敢冒出头来,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去禀告官府。
“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项上人头!”
陆一鸣沉默,身后是二十个手无寸铁的下人,面前是一百位手持凶器的兵人,力量差距悬殊,此番必死无疑。
他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小玉米的裴星,沉声问不远处的人:“只要我一人项上头颅吗?”
领头者轻笑了一声:“陆大人果然年轻,天真无比。”
他唰得拔出剑,没再拖延时间:“陆大人放心,我会一刀毙命的,让你死得痛快。”
陆一鸣眯起眼,朝身后挥了一手,小苗从雪地底下伸出多根藤条,扎在其余十九人身上,除了裴星外,一群人瞬间倒下。
被这一幕深深震撼,领头者按下暂停键,一时半会儿没有下达指令。
怎么敌方突然倒下了?
是阴谋吗?
裴星轻轻扯动陆一鸣的衣角:“夫君……”
陆一鸣没有转身,语气还是独有的温柔:“他们没事,你进去吧,一会儿场面混乱,我可舍不得让夫郎长针眼。”
裴星紧了紧怀里的小玉米,将陆母一齐带入房间内后,听话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