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打断她的犹豫不决:“明日我休假,可以与娘一同前去,若是金家不愿承认,还有我们,我与小星总归站在您的后头,远在边城的爹必然也希望娘能够解开多年的心结。”
见人还是下不了决定,陆一鸣把打听到的事说给她听:“听闻金家的工部侍郎大人事已高,身子骨并不健朗,三代的子嗣不丰,怕是难以有往日的辉煌。”
工部侍郎就是陆母的父亲,她虽是庶女,但因为生母去的早,所以金老爹待她算是不错,生母过世后过继到二娘膝下,也没有受到欺负。
如今年事高了,越发觉得该回去瞧一瞧当年的故人。
只是有些怕金家并不承认她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故而万分忐忑。
心思回转千百遍,陆母攥着指尖终于下了决定:“明日,要劳烦一鸣了。”
“娘,这是儿子该做的,一家人无需这般客气。”
从小豆丁到如今的参天大树,陆母看着这张刚毅的脸一脸欣慰,少时依赖父母,父母老时依赖子女,这就是传承吧。
咯咚——
摇篮里传来一阵响动打断他们母子俩的谈话,两人一齐看过去,只见小玉米袖珍的手里捏着一个小玩具,正朝木框用力拍打,见到他们看过去,又默默放回原处。
活像是在吸引他们的注意。
陆一鸣起身将小玉米抱起来,贴了贴他的脸颊,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听懂他的话,柔声问道:“小玉米还记得大爹爹吗?”
精灵似的大眼睛轻轻转动,像是在辨别眼前人,没一会儿,怀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陆一鸣手足无措,心里有些酸楚。
不过二十天未见,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居然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陆母见小玉米哭得实在伤心,上前一步从陆一鸣手里接回小家伙。
然而,小玉米紧紧扯着陆一鸣的衣服死活不肯放手,小小的手指力气不小,陆母拽都拽不下来。
陆一鸣失笑:“你这二十天的奶倒是没有白喝。”
哭了一会儿,小玉米从嚎啕大哭到小声抽泣。
陆一鸣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小玉米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没有移开半分。
不知为何,陆一鸣看着这纯净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动:“是想我了吗?”
像是在回应陆一鸣一样,小玉米发出“咿咿呀呀”的几声,沾着水珠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怪可怜的。
陆一鸣心房一颤,在他弹性十足的脸颊上啵了一下:“没有不要你,大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心疼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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