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只是……”邵茜欲言又止,眼神看向楚云闲,梁君末这四份厚礼,一份比一份贵重难得。
佛手圣心知道邵茜只是后面的话不是对自己说,便没有搭话。青儿善解人意,知道楚家自己有话要关起门来说,起身告辞。
楚烽对戚国来客的脸色比之前好看很多,让管家送他们大家离开。
“舒兰,你把西厢房腾出来给前辈,现已深夜,别耽搁前辈休息。”邵茜对舒兰道,舒兰颔首离开,带几个下人去腾出厢房。
佛手想了解楚云戈的情况,向楚烽说明后,征得楚云戈同意和他一起离开。转瞬间,热闹的正堂就只剩下楚家两老和楚云闲。
邵茜笑意不在,反而忧心忡忡。梁君末一手鞭子一手糖,邵茜心里越发不踏实。她活了大半辈子,猜不透梁君末心中所想。若说他是真心想娶楚云闲,之前所作所为又让人极度厌恶,根本是在挑衅。若说他不是真心想娶楚云闲,后面来的这四样聘礼又都恰到好处。
饮血和玉兰簪是投其所好,楚云征的遗物和救命的佛手就是特意找寻。这样的心意,就是和楚家同气连枝的亲友里,也很难找出来。
“真亦假时假亦真,他之前所为是为了迷惑太子一派的人,让他们真的以为我们不和。”邵茜的担忧楚云闲看在眼中,过了今夜就要分别,他心里满是不舍。为了不让邵茜在之后的日日夜夜为他担惊受怕,有些事情楚云闲要和她说清楚。
“我好歹是南国的将军,就算没有实权在手,我的号召力还是能够让不少人倒戈。试问我嫁给戚国最有实权的王爷,我们还感情深厚……”楚云闲说道这里停顿下来,朝楚烽看一眼,省略了皇上道:“那些拼命想扳倒楚家的人怎么放心?唯有我们相看不顺眼,才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楚家对他们的威胁降到最低,才能让他们不把你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楚云闲的声音很冷静,说的话却句句诛心。楚烽为官多年,深知楚云闲所言不假。他在座椅上沉默良久,高大的身躯微弯,颇为颓废。
邵茜不想理会官场那些弯弯道道,身为女人,她的心思细腻敏感。从楚云闲的话中,她品出两分异样。楚云闲一开始闹的凶,差点要梁君末的性命。现在却冷静平和,事事向着梁君末。
或许她的宝贝儿子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起梁君末时,眼里的光不同以往,璀璨明亮带着温暖的笑意。
邵茜心中有数,儿子大了,知道什么是对错。当娘的不可能夜夜陪在身边教导,是时候放手让他去新的天空拼搏。只是这片天空太远,儿子一旦飞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飞回来,邵茜心里更多的是不舍。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戚国迎亲的队伍就到楚家门口。街头巷尾的百姓听见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纷纷走出家门前来围观,其中不乏一些看好戏的朝中同僚。
白色的广袖喜服十分合身,楚云闲穿上刚刚好,连腰封都挑不出毛病。给他穿衣的邵茜略显惊讶,疑惑戚国的人没有拿尺寸过去,怎么还做的如此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