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抽了张纸巾,擦着面前的桌子。
南樱依旧扎着丸子头,脖颈后面的发丝隐隐有些湿。
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一腿抵椅腿边,两手随意搅着,被热的有点燥,拖着声地开口:你让我这么热,这回你请客。
贺君持掀起眼皮,手中动作不停,低笑了声:行。
南樱点了下头,去看遮阳伞外,缓慢来往的人群。
不一会,糖水做好了,老板隔着柜台喊了声,贺君持起身过去拿,没一会就走回来,把托盘里的碗依次放下,而后坐下来。
南樱起身,端了一碗姜撞奶,顺手拿起勺子。
味道怎么样?
贺君持也端了一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南樱吃了一口,感受着舌尖甜中微微的刺激,红豆配料也糯糯的,默了几秒,而后随意地点点头。
挺好。
贺君持无声地勾了下唇,也跟着吃了好几口,顺便问她。
待会想去哪?
南樱正想说话,视线忽然越过他,移到他的身后。
贺君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糖水店前面的童装店门口一家正挑选着衣服的人,女人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往身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身上比划着。
女孩蹦蹦跳跳的,跳的很欢快。
女人也笑得开心,余光不经意转头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下,盯着他们看,几秒之后,才像记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瞬间僵硬。
南樱不动,侧头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靠着椅背双手放在身前纠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那女人像是有些心虚,连忙放下裙子,无视店主的吆喝,扯了女孩就打算走。
女孩还不明白情况,哭闹着不肯走,女人嫌烦了,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扯着哭嚎的女孩跟老公走了。
捏着勺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那年站在对面跟那群丧心病狂的媒体一样指责她的,也有她的邻居。
平日她的爸爸也没少帮忙,把她也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邻居。
就那么容易地被别人洗脑,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指责着她。
贺君持撇回头来,握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冷,于是握在手心里焐着。
别看她,乖,过去了。
顺势抬手自然地摸了摸南樱的头发,低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地轻声说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南樱脑袋靠在他怀里,努力地闭了闭眼。
都过去了,不是吗。
她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家后,南樱就回了房间翻书,贺君持有些不放心,期间进来了好几次来看她。
在第n次进门时,南樱终于有点受不了了,啪的一声放下书冷着小脸扭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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