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樱怎么也没发现,这人前后怎么变化这么大?
于是深吸口气,绷着脸道:你小心我告诉叔叔跟阿姨。
你信不信你干爸干妈知道了比我还兴奋。
南樱张了张口,不太信,但还是说:那你,先别告诉他们。
为什么?
贺君持透过被风撩起的发丝间看向她。
总之就是,不许说。
哦,你想搞地下党。贺君持慢条斯理地念:永远不给我名分,行。
什么跟什么。
南樱嗫嚅了会,低声说:先别说,至少高考前。
贺君持低头看看她。
想了想自己那不太靠谱的妈妈知道了后的做法,点了下头。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停下来。
贺君持缠绕好电源线放到一边,而后蹲在南樱面前,伸手拭掉她唇边的奶渍,望进女孩略显惊惶无措的眸中,低缓地开口:可以,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南樱的眼睫动了动,抬眸看向他。
贺君持开口:改口叫他们干爸干妈,行吗?
他们对你的爱并不比我少,当年那件事他们后悔了很久,你叫他们叔叔阿姨,他们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挺不好受。
南樱盯着他漆黑沉静的眉眼,沉默了会,缓缓地,点了点头。
贺君持眉眼一松,站了起来,转身把吹风机放回柜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行,喝完牛奶睡觉,明天见。
你要去睡觉了?南樱抬起头,随口问了句。
想我在这陪你?贺君持脚步一顿,眼神促狭,接着吊儿郎当道:也不是不行。
南樱立马放下牛奶杯,把这人轰走。
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缓了会,才有种不真实感。
心跳的很快。
但心里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却清楚地昭示着,她不再孤单了。
第二天。
因为放假的缘故,南樱意外地醒的有些晚,等洗漱好开了门,刚好看见贺君持正准备敲门。
几乎是同一时刻,贺君持垂下眸看她,眉眼轻挑,脸上看不出太大表情,但眼角明显氤着一层笑意:总算舍得起了,不然我还打算进来抱你下来。
南樱轻轻白他一眼,越过他下了楼。
贺庭怀跟柳韵已经坐在餐厅,但还没有吃,南樱连忙跑了过去:对不起叔叔阿姨,我睡过头了,让你们等了。
没关系。柳韵怜爱地开口说:这两天校运会累着了吧,快吃点。
南樱点点头,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