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考不到两周,南樱了解了下周围同学的学习情况,当天就拟了个大概计划。
细化后,跟贺君持说了一句,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后,刚拐入走廊,缓缓一抬眼,接着停下了脚步。
七班门口徘徊着一个穿着高二校服的女生,正透过玻璃窗悄悄朝里面望着,在回转身不经意看到对面的的女孩时,神情一愣。
校园里一棵梧桐树下。
你一定要逼死我们林家才甘心吗?
林诗柠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顽劣不堪的存在。
南樱冷笑了声:什么叫逼死?跟我当年比才哪到哪,我那年才十三岁。
你果然还是在记恨那件事。
林诗柠说:那件事因为我父亲他也是不得已,那六个病人真的很可怜,他们最需要的,正是叔叔身上的。
南樱眼周有些晕红,红润的唇角微微上翘,往她的方向近几步:啊,这么伟大吗,我想问问你,你从当年一个芭比娃娃都要借我的女孩,到如今成为院长的女儿,享受着我爸爸的器官带来的荣誉,晚上还睡得着吗?
林诗柠眼神惊怔,勉强保持冷静,开口道:我可以替我父亲道歉
我不要道歉!能把我爸爸的器官还给我吗?我想要我爸爸妈妈完整地合葬在一起。
林诗柠柠了眉:南樱,你懂不懂事,你知道什么叫大爱吗?
狗屁大爱!南樱飞快地压着声反驳:真正的大爱不是逼捐,不是一群病患家属在媒体前下跪逼我同意,那个场景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我那个时候连成年都没有!
我只知道你们所谓的大爱,你们林家的舒适生活,都是踩在我爸爸的身体上得来的虚伪大爱,林诗柠,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原谅?
林诗柠脸色微微泛白,说不出话来。
南樱移开视线,转身就走。
回到教室时,因为是快下课,教室里有些乱哄哄的。
南樱的心情因为见到林诗柠差到极点,也忍不住的,表露在了脸上。
邹宜正跟周围的人嘻嘻哈哈地聊天大笑,看到走进来的南樱习惯性打招呼:樱樱,你去哪了怎么才
没说完,南樱抬腿勾椅子往后一拉随后坐下,然后趴在了桌上。
周围欢乐祥和的气氛忽的一静。
怎么了?
邹宜愣了两秒,下意识扭头去看贺君持,无声地问。
女孩埋头趴在桌上,连小脸都挡的结结实实的,身后的马尾散乱在肩上。
南樱从来没有过,脾气这么外露的情况。
一时间所有人也懵逼了。
有男生小声:靠,不会被谁欺负了吧?
这么短的路程,有谁欺负她?
贺君持没吭声,漆黑安静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周围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南樱谁都不想理,只想自己一个人平复下去,她每次遇到这种事都有些控不住情绪,强行说话只会伤害别人,不敢面对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头顶忽然感受到一道力度很轻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