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樱回神,视线撞入一双幽黑微亮的双眸之中。
你怎么进来了?
贺君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但他没起,微微直起上半身,一手撑住脸看着她。
眼底仍旧有些微醒的困倦,嗓音干净低沉。
哥,你别摆出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妖娆姿势行吗。
别以为在家了就能没包袱了,可以放飞自我了。
你这站着一个大活人没看见吗?
南樱心里再怎么慌,面上仍旧不变,转身一把拉开窗帘。
让光线赶走房间里的黑暗。
贺君持条件反射眯了下眼睛,抬手在眼前挡了下。
南樱回过身,看到他手腕处一处暗的地方。
像个牙印,与周边的白皙皮肤格格不入。
回忆又闯了进来,南樱垂下眼睛,淡声道:阿姨让我叫你出去吃饭。
说完便绕过床就走。
喂。
身后又若有似无地响起一声。
南樱的脚步停下来,转过头去,看到贺君持抬手揉直起身向后靠在床上,黑长的眼睫抬起看向她,神情懒倦又柔和:你就这么走了?
?
不都叫你醒来了。
贺君持慢声说:你不知道我有起床气?
她记起来了。
但她从来都没遵守过。
小时候南樱挺皮,早上南父早早去医院工作,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就经常跑去隔壁家欺负贺君持起来陪她玩。
贺君持爱睡懒觉,经常被她推搡起来,又一点脾气不敢发,只能边骂骂咧咧边咬牙切齿地穿衣服。
这几年不知道他变了没有。
南樱好整以暇:所以?
贺君持静静地看着她,懒散道:那你不负责消下去?
南樱清早不想发脾气,于是就问:你想怎么消?
贺君持那搁懒人就坐在床上半点都不带动弹的,还单手托脸颊想了会,才偏过头,悠悠然开口:帮我取下衣服,在里面穿衣凳,昨晚整理好忘拿了。
南樱扭头看了眼,于是转身进了更衣室。
他房间有配套的更衣室,里面衣服还不少,一眼看到放在中间穿衣凳上的T恤跟裤子。
叠好的,发着洗衣液的干净香气。
南樱出来后,把衣服丢到床边。
裤子垂在了地上。
贺君持没动,好整以暇望着她。
南樱抬手摸了摸额,上前去把裤子重新撩起放到床上就准备转身。
许是阿姨清洁的太过厉害,地板很滑,南樱右脚滑了下,一个重心不稳,人往前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