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侯爷传去议事的裴承赫这时也回来了。
他问过守在屋外的丫鬟,知道乔芝在午歇,就没让人打搅。自己一人轻手轻脚走进卧房,站在床幔旁专注望着他夫人枕着他的枕头熟睡的侧颜,突然觉得侯爷说的好事也没那么好了。
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裴承赫心里十分不舍,顾不得乔芝还在睡,自己也躺上床,与乔芝脸对脸,还讨嫌地凑上去亲她。
有人亲在脸上,乔芝睡得再沉也醒了。
她从梦到裴承赫被关押在宫里的噩梦中醒来,看见他凑近的大脸,被噩梦影响得慌神的心顿时如获救一般放松下来。
心中一阵后怕,乔芝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脑袋埋进裴承赫怀里。
裴承赫察觉到乔芝状态不对,伸手搂着她给她顺着背,温声哄道:“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告诉芝芝一个好消息,陛下派我做进武校尉,进京军任兵马使历练。”
乔芝知道这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抬起头望着裴承赫道:“恭喜世子。”
从前裴承赫为了侯府同皇帝之间复杂的君臣关系,做了十几年吃喝玩乐的闲散世子。因为又不能全然一无是处,所以在骑马射箭之类上并未遮掩才能。
现在皇帝有心提拔,看来是想扶持裴承赫也走武官带兵的路子,以便继承侯爷的官职。
皇帝派裴承赫掌管操练兵马,往后,他就不会一直赋闲在家了。
虽然是好事,两个人抱在一起却久久沉默。
毕竟从成婚后到如今,乔芝和裴承赫是实打实地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早已习惯了同吃同睡、同进同出,闲时就下棋、打叶子牌、一起看书或是同处一室各忙各的。
陡然得知往后裴承赫要去军营里,除了休沐,白日都不在了,乔芝还有些不舍。
裴承赫更是长吁短叹。
能有差使了是大好事没错,可是他同乔芝好了还没几日,正是如胶似漆怎么腻歪都尤嫌不足的时候,这个时候让他离家上任,简直是剜心之痛。
乔芝听裴承赫直叹气,心中也是十分不舍,问道:“世子哪日上任?”
“五月初十。”裴承赫揽着乔芝的手逐渐收紧,将她揽在怀里,头埋进乔芝颈窝间嗅个不停。
乔芝被他弄得痒痒,挣扎着往床里躲,裴承赫正是紧着他还在家,要亲个够,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他一手揽着乔芝的腰身,略一使劲就把乔芝拉近了贴着他。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裴承赫沉声道:“芝芝,你给我做个荷包吧,我带去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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