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还符合你的需求?”裴承赫灌下一杯水,看了看乔芝的册子。
乔芝颔首道:“不愧是世子,竟能探得如此详细,太出乎我的意外了。”
裴承赫闭眼点点头,很是自得。
“不过座次安排,只需照顾到一些寻常容易看出来的事就好了。”乔芝又取了一支沾了朱墨的毛笔,在册子上圈圈点点,“比如两家曾有未成的姻亲导致疏离、夫人们在哪次宴上起了争端。照顾到这些就好。而像觉得谁穿衣打扮不讲究这种有些私密的缘由,就要放下不提了。”
乔芝抬起头看向裴承赫,笑道:“不然夫人们若发觉出来,我们可就不妙了。”
“那是自然。”裴承赫也懂得,只是因为今天公子哥们喝了鹿头酒,才没拦住讲了许多关起门来的事。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设想了一番,像排席次这种事,若给我安排的桌上都是关系好的友人,少有关系不好的,我恐怕不会深想,只会觉得巧了,然后再对主人家办事的有些好印象。”
“不过办事自然还是按照你说的,只考虑容易知道的事就好。”
“是呢。”乔芝点点头,“今日真是辛苦世子了,帮我问了这么多消息回来。”
“能有用就好。”为乔芝做事,裴承赫并不觉得费劲。
之后,乔芝趁热打铁与满月一同将三公子婚事时的喜宴男席与女席都排布了出来。
因为排座要考虑到裴承赫打听回来的亲疏远近,变得有些复杂,乔芝二人一直忙到近午夜才将座次给安排妥当。
按照原定的章程,乔芝已经算是提前完成了一项大事。
心里算是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这期间裴承赫一直在等着她,乔芝忙完事一抬头,见到他竟已经趴在炕桌上睡着了。
从方才的对话里,乔芝知道了今天裴承赫为了打探消息,先是陪友人打了马球,又饮了酒,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肯定是累得不轻了。
乔芝有些后悔她忙起来就忘了让裴承赫先去睡。
这时见他已熟睡,发出长长又均匀的呼吸声,乔芝就没想叫醒他。又召进来一名小厮,同燕来一起将裴承赫架扶到了床上。
见他这般动静都没醒,一定是累极睡得沉了。乔芝挥退下人,自己给裴承赫脱去鞋袜。
脱袜子简单,可是除去衣裳就不容易了。
乔芝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伸手解开了裴承赫的腰带和衣带,抱着他的胳膊,先将袖子都除下来,然后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人从平躺翻到了侧趴,终于顺利将外衣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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