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彤兰出门办事的空档,乔芝又执起笔在纸上画起花朵。
“这又是做什么?”裴承赫问道。
乔芝头未抬,解释道:“若做出来好看,就再做一把牡丹花样的伞赠予母亲。”
裴承赫盯着她笑了笑,“你倒是嘴甜又手宽,惯会笼络人。”
“可不是。谁叫我人微言轻呢。”乔芝停下笔看着裴承赫,说了一句玩笑话。
她捏着笔的手翘着纤纤玉指,腕间玉镯衬得皮肤白皙,手微微晃动间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裴承赫望着乔芝的手,接着她的话开玩笑道:“若觉得你人微言轻需要笼络人,可知道谁才是最你需要笼络的?”
他静静等着乔芝的答案。
乔芝只想了须臾,就认真答道:“最需要我笼络的人,定是侯府最尊贵的人,那当属祖母了吧。世子不必担心,祖母她老人家那边我另有打算。”
没听到预想的答案,裴承赫笑容都快挂不住了,敷衍道:“是,不能疏忽祖母。”
乔芝冲他淡淡笑了笑,继续动笔画牡丹花了。
等彤兰带着装好伞骨的芍药花油纸伞归来时,已经到了午膳时分,乔芝同裴承赫用完膳,又投身制作花伞当中。
她绘制的芍药花棉纸装上伞骨、刷好桐油后,已然成了一把颇为诗情画意的油纸伞。
将伞撑起来,抬头看伞的内里时,便能看到一朵粉白芍药花绽开在伞面上。虽伞下的人只能看到花的底部,但这不失为一种真实又令人充满想象的体验。
而伞外的人看去,更是从未见过的独一份的美。
丫鬟们纷纷惊叹不已,说着花儿美、颜色也美、从未见过这等巧思之类。
乔芝笑了笑说:“还没完成呢,还要加些点缀。”
然后她将一条珍珠璎珞剪了,拆散了上面的珠子与金饰。又用浆糊将珍珠粘在花蕊处,再在伞顶粘上了一颗璀璨的圆形淡红宝石。
如此一来,当伞面迎着光时,便能绽出璀璨与温润的光华。
有哪位姑娘会不喜欢这样精致的物件呢?
乔芝举着完成后的油纸伞来到院子中,丫鬟们站在廊下看着,人人面上都是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情。
裴承赫也迈着步子站在门扉旁望着打着伞半遮半露的乔芝。
美人楚腰长腿、衣袂翩跹,于华美雅致的油纸伞下露出半截小巧精致的下巴,回头问他:“世子,您看这伞如何?五妹妹可会喜欢?”
“喜欢……”他的目光难得的平和温润,“她当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