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微风不燥,夜色野上,他穿着那件经常被她吐槽的已经从硬挺的牛仔面料变成磨毛样子的墨色外套,头上压着低低的黑色鸭舌帽。
如同黑暗中天生的撒旦。
他看着她,微眯眼睛,带着讥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吴羡吟听出来了,他在故意嘲讽自己明知道会受欺负还不要命的来。
她没生气,“我作业在这里,拿了就走。”
“呵。”
刚要迈进门里的一只脚被那声笑声硬生生又拖了出去。
吴羡吟不太开心了,“你干嘛?有什么好笑的?谁像你,天天不做作业,被挂学校黑榜。”
左弋转身走到她身边,突然背后唰的声音,流畅顺滑。
是拉链的声音。
“你拉链没拉。”似乎是带着笑,音色都轻了。
吴羡吟瞬间警惕的后退几步,“不不、不关你事。”过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太礼貌,毕竟他帮自己拉上了拉链。
“谢谢。”声音很小。
左弋顿住脚步,微微拧眉:“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
吴羡吟知道他故意的,左弋听力很好的,瞪了他一眼往里面走了。
“喂。”
“干嘛。”吴羡吟脚步没停,没好气接话。
左弋很快就走到了她身边,靠的很近,连身上那股消毒水味道也很清晰。
吴羡吟不自觉扭头。
耳边倏然闯入一句,嚣张猖狂:“不要带砖头,会掉渣。”
吴羡吟:“!!!”
他果然看到了,她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在路边捡了两块砖头,就塞包里了,想是后来打车付钱后没有拉上拉链。
“吟吟?”观致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终于回神。
刚刚看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眼神也无神。
“你没事吧?”
“我没事,”吴羡吟拉着观致进门,“走吧走吧!”
她还以为观致是很少来这种场所的,结果那一气呵成的操作让她惊呆了,居然还有夜宴酒吧的黑金卡,和这一带名气最大的调酒师Hans看起来也熟识。
“这酒没劲儿,”吴羡吟按了铃,“来两箱啤酒!”
今天晚上她就要喝到吐都行,最好把那怂包也一起从心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