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U盘悠悠然看向易珩昱。
“销毁证据文件,转让,管好嘴,能做到么?”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让你们永远没办法说话咯。”
观致已经哭到脱力,只有易珩昱点头。
几经辗转,他们被带到一个房间,桌上早就放好一份书岚集团的股份转让书。
易珩昱并没有惊讶,易克礼这样的人能做出今天做的事情,其他的便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了。
“签字吧。”
易珩昱被人搀着,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扭头莫名来了句:“你确定要?”
易克礼懒得跟他废话:“别给我耍花招,签!”
易珩昱看了看左手已然没了知觉的无名指,定了定,签下大名。
易克礼夺过那份文件细细品磨着,眼中精光四射,像是在鉴赏一幅绝世巨作一般。
易克礼摘掉手上的手套,打火机点燃,寥寥火舌舔上手套,在火光中燃烬。
“早这样不就简单多了。”易克礼弯下身子拍拍易珩昱的头道:“你还是小时候更听话些。”
“林队,就是这里。”
眼前是隐在黑暗和葱茏树荫之中的废弃别墅,虽然废弃,却难遮掩它昔日的辉煌。
“按照计划行事。”
“是。”
拿到如愿的东西,易克礼对观致和易珩昱不再那么关注,更多的经历在销毁文件上。
他们被易克礼带着在后河边看着易克礼销毁源文件,火光袅袅,青烟渐起。
观致泣不成声,“阿昱,你疼不疼啊……”她看着那流血的伤口,却束手无策,心头被钉了钉子似的,狠狠地钻着。
易珩昱虚弱笑着,抚着她的脸颊,轻揉着被易克礼打的地方。
声音低哑:“男子汉大丈夫,我一点也不疼,可怜我的小菩萨,是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易珩昱现在后悔万分,最初就不应该将她卷进这场无妄之灾中来,当初有多随意放肆,现在就有多悔恨难忍。
是他一手将她推到深渊边,又被逼着跳下去。
观致摇头,泪滴落在易珩昱的手掌,挞伐血液,钻心挫骨般滚烫。
“枝枝……别哭,我给你……唱歌。”
“虫儿……爬在我的琴上听着乐曲轻轻响,等着音符划过……脸庞织出透明的情网……”
他音色低沉,虽然不一定在调上,但观致觉得,他就是唱的最好听的,她不会忘。
泪水混着低哑近无的唱歌声,草丛里响动起脚步声。
易珩昱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观致叫他,叫他阿昱,那么悦耳,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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