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上的轻烟被吹散,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见他们不再反对,许纾华接着安慰道:“规矩终归还是人定的,也并不曾听这制定规矩之人说必要时刻不得破除。更何况本宫是临危受命,二位大人又皆是陛下信任的重臣,想来也能明白陛下与本宫的苦衷。还望二位思虑清楚。”
承宁伯皱着一张老脸思索了半晌,“老臣斗胆问一句,宁王与太后现如今……”
“宁王逆贼已被陛下就地正法。”许纾华惋惜地叹了口气,“至于太后娘娘,陛下本想留她一命,奈何太后心知对不起陛下先帝,已于行宫自裁,追随先帝而去了。”
“那这岂不是……”
“这是陛下手谕。”许纾华让乔诫将信呈了上来,递给二人看,“承宁伯还有何什么疑虑么?”
那信纸是皇家独有,笔迹也与傅冉的如出一辙,上面的印玺更是做不得假,这会儿盛卓连忙摇头,“老臣不敢。”
“好。”许纾华微微颔首,看向从一开始便忧心忡忡望着自己的父亲,“本宫与宣敬侯还有几句话要说,还请承宁伯到偏殿饮一盏茶。”
“是、是,老臣告退。”
目送着人出了御书房的门,许纾华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她眉眼温和地看向许睿年,“女儿让您忧心了,父亲这边来坐吧。”
“好。”许睿年重重叹了口气,终还是被她挽着朝坐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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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洹,你若听得见,便早些醒过来吧。”
“她为你只身赴险,朝中那些老臣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一个女子如何应付得来?”
“晟洹,若你这次护不好她,我定会……”
耳边的声音忽的远了,坠落感猛地袭来——
傅冉睁开双眼,惊魂未定。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纱帐。
方才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都有些什么他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有许纾华与沈以昭的身影,他们两个似乎正手牵着手离自己远去……
“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李卯激动到发颤的声音冷不丁响在耳边,他不由拧起眉头看过去。
喉咙火辣辣地发疼,他说不出话来便想着伸手去招那人过来,谁知李卯匆匆转身出了门,也不知去叫谁,他手便僵硬地顿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沈以昭匆匆进屋的时候,傅冉正扶着床栏费力地坐起身来。
他抬眼见到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阿昭,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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