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从前,她或许不那么想要这人这般快地苏醒,但如今到底与从前不同了。
她还不曾知道前世自己死后又发生了些什么,这人所谓的曾用一命抵她一命又是什么意思……
那些事情她都还不知道,怎么能让傅冉就这样死去?
许纾华咬了咬牙,仰头含了一口药在嘴里。
苦涩的滋味仿佛顺着舌尖传到了四肢百骸。她不由皱起眉头,靠近傅冉的嘴唇。
眼睛一闭,心一横,死马当成活马医。
反正这两辈子加一起也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老夫老妻的哪还给她时间扭捏?
许纾华贴上那人的嘴唇,轻轻撬开唇齿,将药汁送进去。
这样的动作来回重复了四五次,一碗药总算是见了底。
沈以昭跟着李卯进来的时候,只见许纾华和傅冉的唇角都还挂着药汁,她皱着一张小脸问李卯有没有糖或是蜜饯。
“我这里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句,将一颗莲子糖递到了许纾华跟前。
许纾华也是不曾想到他会随身带着糖,愣了一下才将东西接过来吃了。
“多谢少将军。”
大抵是因为嘴里含着糖,她说话都有些不清楚。含糊着却也显得十分可爱,像极了年幼时偷吃太子小厨房点心被抓包的模样。
沈以昭忍不住垂眼笑了一下,“倒还是同小时候一般无二。”
“恩?”许纾华没听清,只望了他一眼,复又看向了后面正在准备药浴桶装水浣心。
“李卯,你试试水温,然后过来帮我扶一扶陛下。”
沈以昭见她要起身,先一步将半半床上的傅冉扶到了床边,“我来吧。”
“……好。”
这几日跟沈以昭接触下来她总觉得别扭,也刻意保持着距离,毕竟回京之后他是要娶盛嘉儿为妻的。
若非是傅冉需要照顾,她怕是都不会再与他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
眼下沈以昭直接将人给抱进了浴桶里,转过来看她,“这药浴怕是要至少两个时辰,娘娘这几日久坐屋中也辛苦了,不如去花园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