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想必是有话要说。”走了这么一会儿,许纾华也早已恢复清醒,故而这会儿仍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朕不过是想多陪陪你。”傅冉的大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了两下。
“若非要说有事,纾儿倒也是猜对了。”他说着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半镂空的花纹,上面还攒了金丝银线,极为漂亮。
“这是?”许纾华不由凝眉。
她本以为这人会趁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显然并非如她所想。
傅冉将木匣递至她面前,缓缓揭开盖子。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根簪子,红褐色,像是经过无数次的打磨,泛着漂亮的光泽,簪花是两朵牡丹,一朵开得正盛,一朵含苞待放,栩栩如生,与簪身一体,花旁还刻有一个“纾”字。
许纾华微怔,才明白过来这人的用意。
“那日朕瞧着你戴的那木簪实在过于粗糙,便想着为你制一根新的。”他说着将簪子取出来,递到她面前,“你瞧瞧,可还喜欢?”
许纾华这才注意到他手指的关节上有不少细小的划痕,隐隐泛着暗红的颜色,像是快要结痂。
她难以置信地去看那人,见他眼底隐约泛着青色,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所以这人连续两三日不曾来坤晴宫,竟是在做一根簪子?
她顿了一下,才开口问他:“这簪子,是陛下亲手做的?”
傅冉不置可否,只道:“看来是我技艺不精,还是被看出来了。”
“……”
一时间,许纾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这人只是送些奇珍异宝,她便也都收下了,可眼前这根簪子她却莫名的抵触。
她拧着眉头将簪子又细细看了一番,这样精致的东西自然是挑不出毛病,若非她瞧见傅冉手上的伤,也无法联想到这是他亲手做的。
可现在他捧着这么一根簪子在她面前又是为何?
为了让她心疼,为了试探她到底对他还有没有残留的感情?
许纾华想不明白,只将那簪子又放回到了木匣中。
“陛下,臣妾那日戴木簪无非是怕那些个金银首饰伤了颐儿。陛下的心意,臣妾领了。”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纾儿,你……不喜欢?”
“想来陛下昨晚未得好眠,现下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许纾华说着站起身来,“臣妾也乏了,便不多陪陛下,先告退了。”
未等那人开口,她便已然放下怀里的暖手炉,转身离了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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