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心,今日我与承宁伯府大小姐商量之事不宜声张,你想办法瞒着侯府,别让稚儿知道。”
她说着虽然知道不可能瞒得住,但也要尽力而为才好,待到傅冉赐了婚,也好让那丫头死了这条心。
凭盛嘉儿的出身和性格,嫁过去是妻,是主母。沈以昭婚后也定会敬她护她,可许稚华不同。
更何况,她许家的女儿,绝不能再有一个嫁给不爱自己之人做妾了。
“四小姐?”浣心这才想起之前许稚华曾送进宫来的那封信。
那会儿她还猜不到四小姐或者危险私自送信进宫是有何要紧事。想来原是为着自己的婚事来求许纾华这个嫡姐。
只是沈家在京中的地位甚至比宣敬侯府还要高,若是嫡出的女儿自然能嫁过去作妻,许稚华一个庶出……这连她都明白的道理,四小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浣心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是,奴婢这就去办。”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案前那人蹙着眉头在纸上勾勒下最后一笔。
傅冉将镇纸搁置一旁,拿起那张画有图案的纸张细细打量了一番,转而递给候在一旁的李卯。
“你可曾认得朕画的这支簪子上的图案?”
李卯凝眉仔细思索了半晌,终也只是摇了摇头,“奴才从未在京中见过这样的图案,若说是他国进贡之物……”
他细细回忆着,“倒是有一把鸩喙部族贡上的琴,琴面雕刻的花纹与之有那么几分相似。”
皇帝的脸色微沉,“鸩喙部族……在西北的草原。”
若他记得不错,沈以昭曾随沈大将军去过西北平定战乱。
“乔诫。”傅冉冷声唤了这么一句,候在外面的乔诫立马进了屋。
“陛下有何吩咐。”
“去问了京中的所有的首饰铺,有没有认识这上面花纹的,重重有赏。”
“属下遵命。”
眼看着乔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傅冉心头的烦闷却没有半分清减。
他心中其实并非没有答案,也不过是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陛下,今晚去坤晴宫?”李卯适时地在旁提醒了这么一句。
傅冉并未急着回答这话,而是问了句那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
李卯摇头说皇后不曾派人来传过什么话,只是傍晚派人送走了两位小姐,自己也不曾出门。
皇帝沉吟半晌没说话,负手而立在窗前,目光似乎飘了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