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纾华捏了捏眉心,“确是有人嫁祸。”
浣心一惊,难以置信,“啊?那是谁竟比咱们还要——”
“是敏心。”许纾华淡淡说着,示意浣心小声一些,虽是现在刘嬷嬷已经被抓走了,但也免不了隔墙有耳。
她这话说得浣心更糊涂了,挠了半天头,都掉了好几根头发也没想出来为什么主子这样笃定是敏心所为。
难不成这丫头是一心赴死,顺便拉上个刘嬷嬷垫背?
许纾华抿了口茶,这才沉声开口道:“昨晚敏心曾拉着本宫的手,亲口告诉我是她自己所为。”
说起这事,许纾华的心中越发的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怎么个滋味儿来,“她同我说,刘嬷嬷确实有下毒之意,但最终也没动手。她那日恰巧看见了刘嬷嬷藏在柜里的药粉,便偷偷捏了一小撮,趁着众人不在意时往刘嬷嬷会用的汤勺上撒了薄薄的一层。”
“那毒药是刘嬷嬷的,柜里还有剩下的,汤勺也是她用的。除非有人看到敏心 ,否则刘嬷嬷根本就说不清了啊……”浣心这般分析着,被敏心缜密的心思吓得脊背发凉。
只是她不明白,“可敏心既然知道的汤里有毒,又为何要抢先喝下?”
许纾华忽地想起上辈子的事来。
那会儿她与殷秀沅井水不犯河水,她性子高傲,总是不屑于去讨好傅冉,也不屑于跟殷秀沅去争什么宠,只日日盼着傅冉能够念起两人年少时的情意来。
可殷秀沅却步步都要暗算于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那次便是提前偷走了傅冉赐给许纾华的珍珠项链,翌日再扯断了,扔在殷秀沅往她宫里时必经的那条小路上。
殷秀沅向来喜欢去她宫里挑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那日殷秀沅摔得小产,这罪名自然就落在了许纾华的头上,她百口莫辩。
再加上那人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证人,一口咬死说是许纾华带着浣心从那儿走时故意扯断了项链。
浣心跟暖荷的身量相似,许纾华那会儿又极爱素色的衣裳,她一猜便知是殷秀沅刻意模仿她给那所谓的证人看。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会狠毒到牺牲腹中胎儿的性命,来除掉一个甚至都算不上敌人的人。
如今想起来,这两件事的手法倒是极为相似,敏心不愧是殷秀沅调.教出的人。
“许是她真的不想活了吧。”许纾华垂眼笑了一声,如今她真是对敏心半分也心疼不起来。
若这人当真因此丧命了,她兴许会有那么一丝的惋惜吧。
“唉。”浣心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许纾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你去守着她吧,待她醒过来,便赏些银钱放她出宫去,别再让我瞧见了。”
浣心是个心思纯净的,即便再气也想不到要害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