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儿,”母亲的一声唤将许纾华的思绪拉扯回来,“今日臣妇想以母亲的身份同皇后娘娘商量些家事。”
按理说侯府的事许纾华管不得,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生在权贵之家,相互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侯府有些事到底还是要许纾华拿主意。
就比如家中兄弟姊妹的婚事。
“你大哥嘴上说着不急,可到底也是到了年纪的。远儿尚不成熟,又在护卫营里历练,倒是不急。可稚儿已过了及笄的年龄,只是随了她那个生母方姨娘,心比天高,但她想要高嫁也实在是难。”
听着陈素语这一通分析,许纾华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稚儿才刚及笄,不急。她若真想高嫁,待我替她再寻一寻好人家。只是哥哥那边……”这会儿她朝着母亲眨眨眼,“母亲,哥哥许是心有所属,在等着谁呢?”
“他平日里接触的女子就那么几个,能有……”陈素语说着一顿,忍不住思索片刻,“你是说孙太医的女儿,孙凝?”
许纾华但笑不语,母女二人心中却已有了盘算。
“母亲放心吧,您且回去试探一下哥哥。阿凝那边交给我便好。”
侯府与孙家向来关系亲厚,亲上加亲自然也是不错的。故而这会儿陈素语只笑着点头答应。
“好。”
*
宣敬侯府的人才来探望过,又叫人进宫陪伴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考虑到这段时间需要避嫌,许纾华便一直自己闷在宫里头养胎。
自打她表明自己这胎会是女儿后,太后便极少来坤晴宫了,许纾华与慈昀宫的联系也仅仅停留在了芸梅每半个月来送一次的补品上。
她倒也乐得自在。
太后不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多多盯着傅冉。
皇帝的性子不喜被拘束,二人自然就会起争执,他们母子早已离心,不过是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娘娘,陛下来了。”外面有人朝屋里禀了一声,正用膳的许纾华漠然地夹了一块香辣丁送进嘴里,并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傅冉风风火火地走进屋便扑鼻而来一股子浓烈的香辣味,忍不住呛了一下。
“怎么给皇后吃这样辣的东西?”他说着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许纾华这才抬起头来,朝着那人勾起唇角,“陛下若是觉着不适还是回乾晖宫吧,臣妾这里怕是生产之前都会是这股子辣味儿。”
她面上是十分的温柔,话却说得有九成冷漠。
那人立马止住咳嗽沉下脸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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