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里养着几十尾鱼,只为保证主子们吃到的鱼肉新鲜。
可沈以纭这么慌张一挣,许纾华在拱桥上站不稳当,一个趔趄——
“侧妃!”浣心惊呼出声,敏心已然快步冲了过去。
许纾华落水前松开了沈以纭的手,身子倾斜着倒了下去,却忽地觉着手腕被人抻了一下,抬眼便见敏心正朝自己这边扑过来,她的另一只手还扯着沈以纭的衣袖!
“侧妃!”
一连“扑通”三声,众人都惊得不知所措。
池水冷冽,混杂着鱼腥味将许纾华包围。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觉得有一双手奋力将她往上一托——
“纾儿!”不知是谁唤了这么一声,被水隔着将声音都变得闷闷的……
*
再次睁眼,许纾华只觉浑身酸疼,腿根处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侧妃醒了,侧妃醒了!”浣心忙朝着外面禀报,便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孙太医!”傅冉的声音似乎带着轻微的颤,隔着床幔传过来。
许纾华眨了眨眼,望着那人伫立在床边的身影,莫名觉着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孙慎平的手指隔着绢帕搭上许纾华的脉搏,食指轻点了两下。
许纾华会意,眼眶顿时酸涩起来,“孙太医,孩子……我腹中的孩子可还好?”
孙慎平只沉默不语,号完脉将绢帕收回,躬身去朝着太子禀报。
“禀太子殿下,许侧妃性命无忧,只是这次受了寒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腿上的伤口老臣会亲自为侧妃调制药膏,十日内便能愈合,争取不留下疤痕。至于孩子……”
他说着刻意顿了一下,“老臣无能。只是殿下与侧妃尚且年轻,只要侧妃好生调养身体,自会再有的。”
这话摆明了是孩子已经没了。
许纾华眼眶霎时间便湿润了,眼圈通红着要坐起身来,“殿下……”
傅冉忙过来扶她,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臂,“纾儿,莫要乱动。”
许纾华哽咽着眼泪簌簌落下,“殿下,妾身跟您的孩子……”
那人替她抹了眼泪,柔声安慰道:“会有的。”
许纾华扯着那人的衣襟,指节都泛了白色,泪水仍旧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傅冉抚着她的脊背,任她将脸埋在他怀里,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都沉默起来,浣心虽是知晓这只是主子演的一场戏,却也忍不住站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这个节骨眼,偏偏有个不长眼的进来通禀:“太子殿下,凝云殿那边有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沈侧妃醒了,有话要对您说。”
“不见。”傅冉冷冷扔给他两个字,便给李卯丢了个眼色让人给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