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已然将那一药都灌进了喉中,面色都不由得跟着泛白。
“侧妃,吃口蜜饯压一压吧。”敏心忙端着一罐糖渍桔瓣过来。
许纾华摆摆手,“不必。这苦我还受得了。”
许是瞧着她脸色仍旧煞白,敏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浣心没好气地给拉到了一旁。
“侧妃说了不吃便是不吃了,你这副担心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敏心也不解释,只垂下头任由浣心将东西拿过去,又将人也给拉了出去。
“你去帮侧妃准备沐浴,这儿有我守着就够了!”
敏心低垂着眉眼点点头,“好……”
眼看着人影远了,浣心这才回屋,皱着一张小脸嘀咕,“侧妃您既然不信任她,又为何让她近身伺候?到头来坏人还是奴婢来当……”
许纾华忍不住笑了一声,将那一罐糖渍桔瓣赏了她,这才堵住了那张小嘴。
眼下孙慎平脸色微沉,“侧妃,此事并不好瞒,你又何苦铤而走险。”
许纾华走至窗边,望着那束花儿发怔,“我若不这般试探,又如何能引得那人露出破绽来。”
孙慎平叹了口气,“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孙伯伯,”许纾华转过身来,“我自知不该将这种危险之事牵扯到您身上,可事发突然也只能这般。您的恩情纾华从不敢忘,您放心,日后凝儿无论嫁入哪家,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她。”
“老臣并非奢求侧妃的庇佑,只是——”孙慎平话还不曾说完,便见敏心匆匆进了屋里。
浣心皱着眉头要把人打发出去,却听她气喘吁吁地报:“侧妃,皇、皇后娘娘来了,正好遇上了沈侧妃,两人已到了湛芳殿门口了!”
“……”许纾华脸色不由一沉。
以沈以纭的城府,再加之对她的崇拜,自然是来贺喜的,可皇后便没那么简单了。
她看向孙慎平,如年少时那般祈求地唤了一声:“孙伯伯……”
孙太医会意,“老臣明白,请侧妃放心。”
陈湘语的声音传进屋里时,许纾华正倚在榻上,孙慎平替她诊着脉。
“从侧妃的脉象来看,还算平稳,不过这几日也需好生歇息。”
“多谢孙太医。”
“孙太医且留步。”皇后从屏风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局促模样的沈以纭,“给本宫讲讲,许侧妃这腹中胎儿如今如何了?”
许纾华佯装才知晓她来,这会儿匆忙起身便要行礼,“母后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