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微臣是来送药的。”他沉声说道。
许纾华眨了眨眼,见他手里确实捏了瓶药,这才动身迎到门口,“沈大哥不必拘礼。是殿下让你……”
“这是沈家独有的金疮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人打断。
沈家独有的金疮药,意思便是这并非傅冉让送过来的?
许纾华微怔,抬眼对上的眸子里灼热分明。
她忽地想起那日被沈以昭拦在东宫门口时两人的对话。
——“愿少将军一路顺风。”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这已经是沈以昭第二次单独与她说话了,若她所猜不错……
许纾华笑着看向那药瓶,“多谢少将军。这药我可以收,若是其他的,还望少将军思虑清楚。”
她与傅冉之间的纠葛势必会牺牲很多,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良善之人,自然也不会在意,却唯独不想牵扯上沈以昭。
沈大哥无论哪一世都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她断然不能恩将仇报,将人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
这般想着,她从沈以昭手中拿过了药瓶,面上仍旧笑吟吟的,却明显多了几分疏远之意。
沈以昭自然明白她的用意,这会儿站在原地默了半晌,最终也只低声说了一句:“那是暹族的符号,是为暗杀之意。”
什么?
许纾华一怔,还未来得及问清楚,便听得那人接着道:“许侧妃好生养伤,微臣告退。”
沈以昭匆匆离去的背影落在她的眼中,莫名有一种落寞之感。
她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那人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提醒她,所以沈以昭定是看到了她画的图案。
“暹族……暗杀……”
现在能够确定的便是暹族并非是稷朝境内,可到底是谁为了杀掉稷朝的储君,不惜去勾结外族?
……
翌日清晨的阳光拂过大地的每一处,将一切从黑暗中唤醒。
半半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许纾华缓缓睁开双眼。
傅冉昨晚宿在了她这屋里。
前些日子碍于她的伤势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客栈里也早都替换成了随行的护卫以及沈以昭跟傅禹从军营里带回的将士,倒也不怕担心暴露身份。
眼下身旁那人凑过来在她额上轻吻了吻,“还早,再睡会儿吧。”
许纾华闷哼了一声,早已没了再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