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徐琬顺势便找到台阶下。
“别提了,跟在殿下身边吹了半日冷风,书房里又太暖,一冷一热,我这脑仁儿都是晕的。”徐琬又拿手背贴了贴额头,“幸好没染上风寒。”
刚饮了半盏茶,云滴匆匆从外边回来,见她俩一个饮茶一个打络子,忙道:“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揽香阁那边出事了?”
揽香阁?
“出了什么事?”徐琬急急问道,心下有种说不出的预感,云滴带回的消息,一定跟赵昀翼神神秘秘不肯告诉她的事有关。
“我也是听梅园的小姐妹说的,她今日正好在揽香阁伺候。”云滴替自己斟了一盏茶,一口气饮下一半,继续道,“也不知怎么的,听说敬国公府小姐往揽香阁二楼去,似是去陪贵妃娘娘赏花,不知怎的,被太傅府小姐推了推,往前挤了一步,敬国公府小姐自然不乐意。”
“二人正在拉扯,武宁侯府小姐、兆安侯府的两位小姐也来了,上前去把她们拉开,仓促间,几位小姐竟一块从楼梯上跌下来,摔成一团。”
听到此处,云苗惊呼出声,徐琬也是瞠目结舌:“没受伤吧?”
真的有这么巧吗?还是,赵昀翼做了别的安排,故意造成这种巧合?
此刻,徐琬才真正明白,前几日,他所说的演戏是一场什么戏。
云滴摆摆手:“幸好她们当时站的都不高,没出什么大事,可她们摔在一起的情形,揽香阁上上下下都看见了。”
“世家千金,行止无状,贵妃娘娘那般好性的人也发了好一通脾气,把人全送回各府,余下的几位胆子小,听说几人自己跪下来主动向娘娘辞行,对咱们殿下避之不及。”
说到此处,她看了看云苗:“你的那些出宫的想法,又落空咯,你们说,殿下的亲事怎么这么难成?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殿下杀孽太重,注定是无妻无子的孤寡命格?”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儿听来的?”徐琬听着气愤不已,啪地一下拍在桌上,掌心拍得生疼,立时红起来,疼得她猛吸一口气,才忍着痛道,“什么杀孽太重?若非殿下征战北地,保家卫国,能有百姓的安宁吗?分明是有人见不得殿下好!”
“主……主子,你干嘛这么激动?”云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都说了是传言,说给你们听听,没敢当真。”
云苗也惊讶地凝着她:“对呀,主子为何这般维护殿下?前些日子,殿下不是还罚你跪地,害你膝盖疼了好几日?今日随侍吹冷风,又险些吹出风寒,主子也太好性了些!”
啊这,这些莫须有的恶名,她是不是编得太过了些?
众人皆以为,热热闹闹的选妃大计,就这么不了了之。
连徐琬也没想到,还漏算了一个人,前来和亲的西柔国公主。
这位西柔公主倒是豁得出去,昨日因病误了赏花宴,今日刚好些,便求了圣命,直接造访晴霄宫。
徐琬明白,因着周眠星是西柔人,贵妃娘娘一定不愿让赵昀翼娶西柔公主为妻,可就是不知道圣上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