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听他这般说出来,徐琬反倒松了口气,他既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也知道那些传言不是徐家传的?
“殿下怎么知道徐姑娘去过行宫?”谢清玄傻眼。
心知赵昀翼不会解释给他听,谢清玄转而冲徐琬道:“徐姑娘是如何得知七皇子身份的?你既然知道殿下,也该听说过殿下身边最忠心耿耿风度翩翩的中郎将谢清玄才对呀!”
“殿下,您分明不喜欢女子,怎么能比属下还招姑娘注意?”谢清玄很不服气,若非徐家门第低了些,他这会儿已然修书去京城,让家里来提亲了。
门第?谢清玄心念一动,想出个主意:“徐姑娘的兄长,可会参加今年的秋闱?”
徐琬点点头,正要报上大哥名讳,替大哥多谋条人脉,忽而被赵昀翼打断。
夜风送来他微凉的嗓音,带着不耐:“徐姑娘不是有话要说?”
“是!”徐琬忙止住话头,浅笑着冲谢清玄施礼,“可否劳烦谢公子回避片刻?”
“自然可以!”谢清玄摸了摸后脑,傻笑着走开,脑门险些撞上树枝,才从脑中抱得美人归的绮念中惊醒。
七皇子许多事都是吩咐他去做的,徐姑娘显然是有事相求,直接同他说也是一样,他为何要回避?
菱枝、白羽见到七皇子,腿都是软的,本就没敢靠近。
两人虽怕,却是一眨不眨盯着徐琬方向,唯恐七皇子一个不快,伸手掐住徐琬脖颈。
叶沙沙,风细细。
撒花软烟罗裙摆被风轻拂,软软擦过他锦衣下摆,像月下灯影摇曳在幽沉河面。
徐琬捏着丝帕,指节泛白。
便是前世间接因谢清玄而死,她都能坦然同谢清玄谈笑,面对赵昀翼,却是说不出的紧张,她不敢撒谎,也不敢耍小心思。
感受到头顶注视带来的万钧威压,徐琬沉吟一瞬,屈膝跪了下去。
柔软洁净的纱衣染上尘埃,她玉容低垂,乌发散落肩头,露出一抹雪颈,嗓音软润:“殿下,民女徐琬恳请殿下查明传言出处,徐家定会谨守本分,绝不敢生出攀龙附凤之心,求殿下明察!”
“平身。”赵昀翼嗓音恢复淡漠。
他才是最像行宫外的石头獬豸,徐琬暗暗想着,站起身来。
却不敢同赵昀翼对视,她忐忑地凝着他玉琢般的下颚,脖颈处喉结凸起,喉结之下,圆领锦衣最上方的纽扣也扣得整整齐齐。
他整个人端凝冷肃,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