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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充州人民当真热情啊。

而作为充州掌权者的贺清思,原本走在马车的另一侧,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挡在了车窗的门口。

谢如琢对上他那双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略带警告的眼神,不仅不害怕,还十分挑衅的伸出半个身子,往他面前探了探,装作风流女子般搭讪:“本姑娘瞧过了城里这许多公子,还是面前这个最顺眼,敢问公子芳龄几何呀,家中可有婚配?”

她嘻嘻笑着,十分顽皮,却又异常的明媚活泼,在人前一贯端着的贺清思,忍不住伸手右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再闹,你就走不了了。”他恐吓道。

谢如琢吐了吐舌头,立马缩回了马车里,总算老实安分起来。

出了充州城,便是绵延不绝的山道,方才掩藏在热闹集市里的离愁别绪,如路边的野草一边,开始疯长。

在不知道叹了第几声气之后,海贝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姑娘,要不你出去跟贺公子同乘一骑吧。”

都这种时候了,谢如琢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她的话有问题:“为什么他不能进来同我一起坐马车?”

海贝缩在角落,抱着包袱答得很诚恳:“也行,如果姑娘您不介意我坐在这儿的话。”

那倒确实是有点介意的,万一两人控制不住来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刺激场面,总不好有人在旁边看着。

见谢如琢矜持,海贝继续催促:“姑娘想去就去吧,又不是没有同乘一骑过,一回生二回熟嘛,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

谢如琢有些惆怅,她在贺家军里头的名声大概日跟矜持无缘了,想到这儿,索性破罐子破摔。

待她打开车门往后找人的时候,却发现贺清思就在门口,见她冒了个头,十分利落的将人抱到了马上,然后一挥马鞭,两人一骑甩开了身后的队伍,激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

贺清思耳力过人,早把她与海贝的对话听了去,不待她找,他便已至于眼前。

谢如琢侧坐于马上,依偎在贺清思身前,骏马飞驰,在这青山绿水间穿梭而过,好似广袤的天地间,来来回回一遭又一遭,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路狂奔一对充州的边界关隘,贺清思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原本两人说好送行的终点。

贺清思埋头下去,谢如琢十分有默契的微扬起来,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亲得难分难舍,还未踏出充州,就已经感受到了分别的煎熬。

最后,谢如琢抵不过他的狂风暴雨,嘴唇被亲得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可她犹觉不够,舔了舔嘴唇,又凑上去亲了一遍。

然而,贺家军的人都是钢铁直男,断不会有那种“给小情侣留点相会时间以诉衷肠”的觉悟,只有那种“主子走了,我们要赶紧跟上”的军令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