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仿佛望后移了移,照在眼前越来的亮了。
“宋家有个大小姐名叫宋望月,是望星的亲姐姐,也是我表妹,她是最常来的。”
谢如琢不由屏住呼吸。
“我爹生了三个儿子,最遗憾的就是没生个女儿,所以他疼望月更甚于疼自己的亲儿子,甚至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刀,都起名叫望月刀。”
谢如琢喃喃道:“宋大小姐是天之骄女。”
贺清思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爹去京城之前曾有与宋家议亲的想法,原本是打算回西南之后让我娶宋望月。”
结果西南没回成,人也流落到了小屋村。
谢如琢忍不住道:“好事多磨,如今宋大小姐尚且待字闺中,你若有意,大可成此佳话。”
贺清思定定的望着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谢如琢不吭声了,这戏码与她原本想得差不多,她脑补的版本甚至比这个激烈多了。
贺清思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只觉阴差阳错:“我得知后与他闹翻了,赌气独自一人先进京了,因此倒成了朝廷的漏网之鱼。”
原来此中还有如此情由,谢如琢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宋大姑娘如今怎么不来了?我瞧着府上的丫鬟对她印象都很是不错。”话里话外都把表姑娘挂在嘴边,大有当家主母的意思。
“我回西南的路上,前前后后遭到的围追堵截不下百次,其中有好几次都是我那好舅舅的手笔。宋望月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放在台面上说,否则大家连亲戚也不必做了。”
谢如琢又想起了贺清思的掌纹,她看得出来亲缘极薄,却未想到会薄成这样,难怪他一听到宋家便沉默。
贺清思一手撑在身后,脖子微微后仰,眼睛里的情绪与这黑夜一样静谧,他淡淡道:“原本这侯府是很热闹的,每个屋子都住满了人,哪怕到了夜里子时,坐在这房顶上,也能看到下人来去匆匆的身影。”
他示意谢如琢去看东南角:“那处院子,是进京之前才动工的,那时我二哥的小儿子刚满三周岁,打算从京城回来之后,就让小家伙跟着奶娘去新院子里住,长大之后那里就是他的新房。”
谢如琢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贺清思描述的场景,那时的侯府想必是处处透着温馨与幸福。
这是贺清思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贺家,她在永州时曾听说过贺家的一些传闻,她也没有刨根究底的喜好,是以从来都没去探寻过传闻的真假,只大概知道那些传闻都充满着血腥。
贺清思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大哥喜欢黑脸,我二哥又太过儒雅,那时的我性子同现在的望星一样,喜欢招猫逗狗,所以小家伙跟我最亲,我喜欢上房顶却不带他,他就不让我上,天天像个秤砣一样吊在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