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绿和棋虹都惊呆了。
还是浦绿先反应过来,忙道:“姑娘舟车劳顿了一天,想必又累又饿,奴婢去厨房再端一些吃食来。”
棋虹也不想呆在这儿,但是被浦绿抢了先,只好继续陪侍在旁边。谢如琢十分善解人意:“我瞧着外头天黑了,棋虹姑娘不如同浦绿姑娘一起,也好做个伴。”
棋虹告退之后,三两步追上了浦绿,埋怨道:“你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见浦绿只顾闷头走路,又继续道:“以往表小姐来府上的时候,至多只吃两盘便歇了筷子,这位谢姑娘看着瘦,饭量却如此之大。”
浦绿想也未想接话道:“表姑娘是世家贵女,言行举止皆是仪态万方,这位谢姑娘不过是小地方来的,想必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罢。”
棋虹很是赞同:“也是,不过这位谢姑娘的容貌倒是没得说,我方才见的时候差点都没挪开眼,难怪能让三公子这般上心,话说回来,府上还是头一次有姑娘留宿。”
不止是她们两个,府里其他人私底下也都在议论这位谢姑娘的来历,碍于主子积威甚重,不敢明面上说罢了。
浦绿没说话,心里却道,漂亮又如何,以公子的脾气,若真在意一个女子,又岂会这般无名无分的让人住进府里受闲言碎语。
前方厨房在望,两人跨进门槛刚要说话,乍一看见里头站着贺清思,纷纷蹲下身来行礼。
贺清思刚从外头回来,去芝兰院的路上,又拐道来了厨房。这是他生平头一次踏足后厨,厨房管事陈福受宠若惊,端着一张圆盘笑脸小心的在旁边伺候。
先前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此时见蒲绿和棋虹两个丫头来了,忙道:“公子,这两人就是忠管事派过去伺候谢姑娘用饭的。”
蒲绿和棋虹两个顶着那道威严的视线,小心翼翼回道:“奴婢来给姑娘拿些宵夜。”
贺清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谢如琢晚饭没吃饱,他让陈福打包了几样点心,自己拎着去了芝兰院。
蒲绿想要跟上去,却被陈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明知故问道:“你干什么去?”
蒲绿咬唇:“公子、和那位谢姑娘身边总不好离了人伺候。”
陈福不冷不热的别了她一眼,圆盘子眼上尽是了然,不阴不阳道:“你在这府里也两年了吧,几时见着公子来过后厨,更别提特意绕路给姑娘家拿宵夜。蒲绿姑娘,别怪我多嘴,这做奴才啊,最重要的就是得有个眼力劲儿。”
芝兰院里,谢如琢坐在堂屋里百无聊赖,她发现贺清思这偌大的府里很是清冷,白日里一路走来没见着几个人,到了晚上外头更是连声音都听不到两句。
海贝住在西厢房,自打安顿下来之后,就睡得天昏地暗,之前还严肃提醒让她当心来着,回头自己倒睡得雷打不动、无知无觉。
一时间觉得那两个话里有话的丫头还挺好的,至少现在比海贝懂事,她愤愤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