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思的视线滑过梁冬生,眉头都未皱一下,直接吩咐祝源:“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永州知府的官印,此事要隐秘去办,切记不可声张。”
祝源回头看了一眼梁冬生,朗声应道:“公子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谢如琢站在旁边,明显看见梁冬生被祝源那一眼惊得瑟缩了一下,不由对眼前这个威猛汉子肃然起敬。
等祝源离去,季文舒难得正经的看向自己这位发小:“永州城一旦被你掌控,北边那位又要寝食难安了。”
西南啃了这些年,不仅没啃下来,势力反倒越来越大了,先前几次的出征不过是因为贺清思根基未稳,能除了他最好,除不了也能稍微捡一捡皇族早就掉得所剩无几的脸面。
但是从贺清思这次解决他们的速度来看,北边已经很难再成气候。
现在的永州对贺清思来说,如囊中之物,但他出于某种成算,却并不打算再去打一次皇帝的脸。
淡淡道:“永州虽重要,但距离充州还是相隔甚远,若此时拿下,未免有些鸡肋。”
是夜,祝源将官印及时送到了贺清思手中,一同送来的,还有梁冬生的几封手书,手书上的内容自然是贺清思授意他写下的。
夜里,一道命令从永州府衙传出,城门不再封闭,百姓也好、流民也罢,皆不再限制出入,一应货物买卖归于自由。
谢如琢得知消息的时候,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她昨夜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渐渐转醒。
外头天光大亮,她却不想起,海贝在外头听了半晌也没见她有起床的迹象,只得自己进来了:“姑娘,大事儿。”
谢如琢趴在床上,懒懒的睁眼:“怎么了?”
“知府大人下令开城门了,恢复之前的自由进出了,听说现在好多人往城里跑,呃,不过也有很多人离开。”
谢如琢不由得微微扬起身子,拔高了声音:“知府大人?梁冬生?梁冬生他不是——”
说完,她忽然想起昨天贺清思要了永州府的官印。
海贝也摸不着头脑:“姑娘你要不要去季家问问贺公子。”
谢如琢又躺回了床上,摆摆手:“不去,我累了,需要休息。”
海贝出去了,可谢如琢脑子却彻底清醒了,不由得开始分析贺清思此举的意义何在。
他应该知道,这城门一开,流民势必会把整个永州城挤满啊,可陈记的粮食此时动不得,永州城现在又哪来的粮食去接纳这些人。
她想来想去,都猜不透他此举意义何在,气得在床上跺了两下脚,难道两人智商的差别这么大!
心里骂着贺清思,谢如琢脑海里却乍然灵光一现想到方才海贝的话,永州四通八达,有人来就必然会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