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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谢如琢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同他说了实情:“姑娘与贺三公子以前有些交情,自然知道孙老头儿的话是忽悠人的。姑娘这是在提醒你,千万不要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宋望星知道自家表哥与谢家姐姐有交情,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飞奔而来只为同她过一个除夕。

可问题是,孙老头儿讲的都是西南之行的事情呀,她一直都没离开过永州,又如何能判断出孙老头儿说得话是假话呢。

他觉得这点儿说不通,但是却不好深问:“姐姐放心,你是为我好,我知好歹的。”

想了想,又凑了过去,悄悄道:“其实我也知道孙老头儿忽悠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在茶馆说书,若真的知道了实情,肯定会被灭口。”

谢如琢的注意力终于从书上转移了,她静静的看了宋望星半晌,微微一笑:“你一个小小的僮官儿,倒是看得透彻。那照你这样说,谎言当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岂不是没人知道了?”

“有人知道的。”他神神秘秘的。

谢如琢与海贝对望一眼,坐直了身子,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此时的面容有多么严肃:“谁?”

气氛攒够了,宋望星一拍手:“那当然是贺三公子自己啊。”

谢如琢提起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对这小子颇有些头疼,挥手示意海贝将这个捣蛋精给拖出去:“今天中午罚他吃两盘青菜。”

海贝气得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了出去,她怀疑自己天天跟着宋望星在一起混久了,好不容易从自家姑娘身上学到的聪明劲儿全没了,竟然会相信他什么说书的鬼话。

两人闹腾着走后,谢如琢却难得开始思考起来准远大将军的事情,宋望星说得没错,作为贺家唯一一位幸存的人,贺清思必然是十分清楚这里头的是非曲直。

等等,她忽然打住,她既不能主持公道,又不会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去了解贺家,自己分明与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差点被宋望星这小子绕进胡同里去了。

年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一场春雨一场暖,等到院子里的花都盛开的时候,已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天了。

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里,北方却是厮杀声阵天,天子终于对西南下手了。

永州城距离京都与西南充州的距离都不近,可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潮水般的往永州城里涌,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战事。

宋望星少年心性,对这场战事十分关注,最近店里都不太能见到他的人影,每次满头大汗的回来,都能听一耳朵一手情报。

谢如琢自己也是时时刻刻想知道进展,对他的行为算是默许了,只是严肃警告他,不许在外头胡乱说话。

但据他传回来的消息,西南情形不容乐观。

朝廷人数不多,且西南地势显要,易守难攻,是个难啃的骨头,但不知为何,贺家军却未有人应战,偶有交锋,都只是些散兵游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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