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小心推了推谢如琢,眼神里透露出关怀的焦灼:“姑娘,谋反的帽子盖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谢如琢沉默,这就是王权封建社会的悲哀,一言不合就是谋反,一言不合就要杀头。
过了会,她抬头对吴珂道:“成交。”
同一时间的“有匪君子”,吴县令带人查找完并未见到谢如琢身影,只得无功而返,走的时候屋子原封不动的恢复好,免得打草惊蛇。
屋顶上,黄奇子与谢宜修轻飘飘落地,两人皆是一袭黑衣简装,连巷子里的猫都没惊动。
落地后,谢宜修直奔谢如琢房间而去,然而里面空无一人,黄奇子去了别的房间查找一番,也是未见一人,不由道:“我们今日离开,偏偏谢姑娘不在,当真是不凑巧了。”
第30章 出了这扇门,咱们就各自……
谢宜修驻足窗前,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份冷寂的肃杀。
听闻黄奇子如是说,他抿了抿唇,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世上从无天生的凑巧。黄老,你说以她的性格, 若是知道我不告而别, 她会作何反应。”
什么反应?谢家丫头那么独的一个性格, 轻点当然是骂你个狗血淋头、忘恩负义,重了就是挥挥手绢,老死不相往来。
黄奇子琢磨着自家三公子的心思, 很谨慎的把自己的拙见隐藏了起来,看这月色寂寂想到即将踏上的归路太过萧索,转而道:“谢丫头自打把您救上来起,就从未问过您的来历,以她的冰雪聪明,想来早已料到有这一天。”
雾城城外的上空传来一阵微弱的亮光,那是从远从充州来接应的人发出的暗号。
黄奇子提醒道:“时候不早了,现在留在城里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您不走也得走。山高水长,谢姑娘是平常百姓自会无虞, 而三公子您的处境却是实在艰难。照老夫说,只有您先保存了自己, 将来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无论报恩还是其他,也能名正言顺不是。”
谢宜修听闻不语,这些因果道理早早在他脑海中过了千千遍, 奈何现下就是想多等一会儿。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签来,细看之下有许多磨损,正是谢如琢从不离身的那一支。
那天晚上,他闯入她的房间,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水声,鬼使神差的将掉落在地上的签文捡了起来又藏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两人相处一年来,他头一次不顾礼法踏足香闺。
谢宜修摩挲着签文上凹凸不平的“诸事皆顺”,定定道:“她还从未听过我的声音,至少走之前让我同她告个别。”
黄奇子只得摇头。
这一等,又是一柱香的时间。直到月上中天,城外的烟火亮起第三次,谢宜修知道再耽搁不了了,抬头深深望一眼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将那支签妥善收进怀中,利落转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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