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谢如琢说得话让他听着高兴,连带着看谢如琢,也没那么碍眼了,只翘起耳朵听着摊上的动静。
可惜何西施对他不理不睬,利落的掀起搭在豆腐上的白纱,直问谢如琢:“姑娘要多少?”
谢如琢给她比划了一下,何西施手起刀落切了一大块给她包好,又从旁边拿了一包豆干出来递给海贝:“拿着吧,这豆干我自己做的,就当是抵那日的茶钱。”
吴珂这时插话道:“我瞧着那豆干也不错,给我也包上一份吧。”
何西施顿时一个眼风扫过来,不咸不淡道:“我家豆干粗鄙,不合您口味,你去别家看看吧。”
吴珂偏偏不走:“你都不给我,怎么知道这豆干不合我口味,我看这豆干做工精良,色香味俱全,想必十分美味,掌柜的开门做生意,不要这么小气。”
谢如琢绕有兴致看两人,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可不是,生豆干做得如此精良,以至于能让人一眼看出煮熟了之后的要样子来。要我说啊,豆干是好,但是却不及制作豆干之人万一。吴公子,你觉着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向来彪悍的吴公子莫名其妙的扭捏起来,眼神躲躲藏藏朝着何西施飘过去,却被何西施狠狠的瞪了回去。
何西施做惯了粗活的,手中的刀不轻不重的往案板上一立,雪亮的菜刀堪堪对着吴珂的方向,只听她冷声道:“吴公子让让,民女要收摊了。”
谢如琢两人回去的路上,海贝拎着豆腐,抱着豆干深深吸了一口豆香,对谢如琢道:“何掌柜的手艺就是好,不过我怎么觉得吴公子怪怕她的。”
谢如琢反问她:“你不是也怕她吗,方才还说人家凶悍。”
海贝脸一红:“我现在觉得她挺好的,有借有还的,还给了咱们豆干,再说了,掌柜的您不是说她凶悍是迫不得已嘛。”
谢如琢笑她:“一包豆干都给你收买了。你能觉出她的好来,那别人自然也能呀。有时候怕一个人,除了因惧其威势之外,也有可能是喜欢。”
海贝“哦”了一声,总结:“那我肯定是喜欢掌柜您。”
谢如琢一个趔趄,不错不错,这丫头学会闻弦音知雅意了。
刚转过一个街角,吴珂从后面追上来了,对谢如琢道:“谢掌柜,我知道城里有家酒楼不错,方便去坐坐?”
谢如琢看他走得满头大汗,想来是件急事儿,但是细细一想,自己与吴家可从未有什么过多的牵连。
她转头笑道:“吴公子可是忘记了,我自家就是开食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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