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修略作思考,便拟了一个名字给她,看她满面欢喜小心的收好之后,再次缓缓写道:“这次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谢如琢乍然涌起的欢喜,一瞬间烟消云散:“为什么?”
谢宜修笔未停,继续写:没有为什么,男女有别,有事儿我会去找你。
两人相对而坐,谢如琢看了他写的理由,突然间嗤笑的一声:“谢宜修你是在讲笑话吗?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你现在来告诉我男女有。况且这个家是姓谢,没道理把真正姓谢的人赶出家门。说吧,到底什么原因,你该知道我性子,那些敷衍的理由就没必要再拿出来说了。”
她直觉,谢宜修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彼此都清楚,他瞒着她的事情多了去了,而她一直也不默契不再多问,可难道现在已经到了要支开她的地步?
谢宜修抬眼,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谢如琢面色很不好看。
两人对峙良久,他忽然间展颜,薄唇终于无法掩饰雪白的牙齿,露出原原本本唇红齿白的俊秀来。剑眉下的那一双眼睛微微上挑,鼻子也越发的如山般立体,这种俊秀中带点狂野的味道......
谢如琢何时见过这样的谢宜修,她努力维持着冷漠的脸色,心里却好像有一只鸭子在尖叫,肆无忌惮到处乱撞岂图让她破功。
都道红颜祸水,原来男颜才是杀人利器!
谢如琢疯狂的欣赏着他的美色,在谢宜修勾唇欲起身的时候,她像个吃饱喝足翻脸不认人的薄情男人“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纸拍在桌面上,淡淡道:“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
刚刚笼罩上两人间的朦胧氛围在这一瞬间统统消失的一干二净,谢如琢不慌不忙的欣赏着自己新得来的墨宝,大有不把话说穿谁都不能走的架势。
谢宜修脚步一顿,又慢慢坐了回去。此时的他无喜无怒,眼睛暗沉看不到一丝情绪,仿佛刚刚那个展颜一笑的他,只是戴着一张临时借来的面具。
谢宜修摩挲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轻嘲,眨眼间纸上很快落下小小的两行字:
仇家来寻。
你无辜。
谢如琢看罢,立时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迅速走到谢宜修身边,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无从察觉的紧张:“你的仇家......那你有危险吗?”
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想到谢宜修刚来之时满身的伤口,他封闭的行踪,他成迷的文韬武略,他无从探究的武功。
谢如琢一瞬间明白了,她把自己置身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别问,大家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