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愿意接受皇后的离开,然而皇后愈发苍白的脸色却在时刻提醒她,今夜可能便是死别。
“我不愿死在你的面前,你只需要记住我今日跟你说的话就好。”
皇后见魏怜儿眼眸黯淡下去,遂轻声说道。
“臣妾不想走,想陪着您。”
魏怜儿摇头,虽然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哭了,可没过多会便又哭的泪流满面。
皇后只好点头,她被绿蝉搀扶到了榻上。
整个身子都陷进被褥中,皇后轻轻闭上了双眸,她将双手放进被子里,面容恬静无比。
魏怜儿同绿蝉各自坐在一边,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那时钟敲了第十二下,皇后的胸口停止了起伏。
绿蝉捂唇,她没有哭出声。
魏怜儿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宁愿相信皇后仅仅只是睡着了。
“皇后娘娘,您如今应该可以高兴的离开紫禁城了吧。”
她低声呢喃道,却没料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帮皇后整理好遗容,殿外便传来了噪杂的人声。
如意慌忙的打开门跑进来,她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后,不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主子,外头娴妃带着人来了。”
“娴妃为何会来?她是如何知道的。”
自从皇后禁足之后,这协理六宫的权力便落在了娴妃的头上。这个时候她突然带人夜访,定然是一早便打听到了消息。
“奴婢也不知道,主子,要不要躲一躲。”
如意摇头,焦急的说道。
如今皇上不在宫中,皇后又已经薨逝,太后闭门不出。
这后宫便是娴妃的天下,她想做什么不行?
“本宫身怀龙裔,谁敢动?”
魏怜儿却好似一瞬间变了个人般,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宁静的皇后,放低声音道。
“今夜是皇后娘娘最为高兴的日子,谁也不能打扰。绿蝉,你好好的在殿内陪着娘娘,外面的事情不必你来操心。”
说完,令嫔便扶着肚子,带着如意走出了殿门。
长春宫的院内,娴妃站在最前头。她身后跟了不少宫女太监,各自都提着灯笼,拥挤在一团,叫人心生厌烦。
魏怜儿叫如意搬来一张太师椅,她自顾自的坐下。
“令嫔,你怎敢擅自进入长春宫。”
娴妃故作震惊的看着魏怜儿。
“本宫原本以为只是有人栽赃陷害你,却没料到你果真恃宠而骄,将宫规视为无物。”
“娴妃,本宫若是擅自进入长春宫的话。那你又算什么?”
魏怜儿甚少摆出这般居高临下的凌厉姿态,可她这副模样竟没有丝毫违和。
后宫风头无两的宠妃,本该就是如此嚣张跋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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