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睡的还迷糊, 想翻个身,却蓦地感受到了什么不同。
一只手压在她的腰上, 手臂修长,隐约能看到突兀的青色血管,时晚的目光落到他的腕骨上,然后沿着向下,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像弹钢琴的手。
就在时晚盯着他的手看的时候, 身后的人似乎动了动。
“还要看多久?”
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还带着清晨醒来的慵懒和低低的喑哑, 有细细的电流似的, 从耳朵一直酥到心里。
时晚小小地受惊,想装作没睡醒也来不及了。
她背对着傅承遇, 丝毫不敢动。
“我……我明明刚睡醒。”
时晚也不在床上窝着了,她干脆掀开被子坐起来, 但是坐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
睡了一夜,吊带裙的肩带下滑。
时晚正准备快点下床的时候,他将肩带替她向上拉了拉。
温热的感觉触碰过她背部的肌肤,只是轻轻一下, 时晚的脸有些发热。
时晚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了。
但她的身体胜过理智。
她回过头, 恶狠狠地说,“看你又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到你床上睡的吗?”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傅承遇显然也没太清醒, 他的眉眼之间笼着一层倦色,但却有种前所未有地愉悦感。
他伸出手一拉,时晚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他拽回去。
“你干嘛……”
后面一个字,时晚的声音弱了下来。
她近距离地看到了傅承遇的眼睛。
深邃,睫毛纤长,浓密。
那深黑色的瞳中,像是藏着什么浓烈的、她不敢直视的感情。
傅承遇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息之间,时晚说不清楚是薄荷的味道,亦或者是专属于他的味道,性感,让人上瘾。
时晚深深地吸了口气。
隔着一床柔软的被子,时晚被他抱在上面。
连阴天,窗外的光依旧不明,映入窗内,更多些不真实的感觉。
傅承遇看着时晚的脸,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多年前的初遇。
她在台上翩翩起舞,白色的纱裙缀着鹅毛,纤细柔软的胳膊,流畅的脖颈,她的目光如同一只白天鹅。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台下,像一颗石子丢入平静的湖心,涟漪圈圈泛开。
占有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承遇说不清。
只是在每一个睡前的夜晚,脑海中会一遍遍回想起。
这样拥着她,傅承遇多了几分不真实感,却又有些小心地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