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被说得不好意思,但心里想的却是,那您就是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地对待您所救之人的?
老色痞,可恶啊。
“殿下,我疼。”
小姑娘忽然变了神色,语气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晏惊寒眼底的平静覆灭,取而代之的是激荡的不安和害怕,他强撑着起身,夺走柳蕴娇手中的碗,护着她的腰身让她躺下。
“怎么了?是毒又发作了?”
小姑娘狡黠地眨眨眼,眼里的光芒是他人生中无可替代的晶亮,可以让他拱手相让他的一切。
她唇边挂着笑,摇摇头,拉起被褥,闭眼假寐。
晏惊寒人生没这么无语过,他真是无奈又头疼,对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是凶也舍不得,骂更舍不得,简直一拳打在棉花上……汤药在手中仿佛化作酒水,四碗,他接连一饮而尽。
他也的确虚脱发冷,脑袋有些沉晕。只是美色当前,哪有不攫取的道理?
晏惊寒躺下,侧过身把小姑娘拉到自己怀中,不等小姑娘发话挣扎,他先发制人:“孤抽血过多失温,你得抱着孤,孤冷。”
温香软玉在怀,他感受到她真的在自己身边,竟有些恍惚。
他发誓护她一辈子平安喜乐,让她受到伤害,是他食了言。因此他不惜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她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他不惜动用自己所有兵马佣兵北上,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只为清扫所有威胁到她的障碍。
娇娇,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你了。
怀中的娇香忽然拱了拱脑袋,他听到她细弱温软的声音:“殿下,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人是你……”
“嗯,话虽如此,倘若不是你念着粮食,也不知打算睡到何时去。”
“……”柳蕴娇尴尬。
柳蕴娇好不容易深情一次,你说这男人为什么要亲手打破现在的温情!
她气闷。
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亲昵地蹭了蹭柳蕴娇光洁的额头。
“娇娇,你知道吗,几天前孤审讯江南那群贪官的时候,总是听到江域自称为‘老子’。那时候孤觉得这个自称很独特,别有一番潇洒,特别是在表明心迹的时候。”
“嗯?”柳蕴娇从他怀里抬起头,恰巧撞进了他一双如清泉一般温润的墨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