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盛然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这狐狸话里话外的威胁,他不是听不懂啊!
“微臣自知势单力薄,定会听从太子爷的指令。太子爷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微臣……”
解决了黄盛然,晏惊寒没有多在马车里逗留。跳下马车,外头的天气阴沉得像要天黑。
分明才午后。
今日气压很低,压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的心跳错漏了一拍,这种不真实的濒死之感让他陌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流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烦躁。
他的脚步快了许多,为了甩掉那莫名的烦躁,他甚至直接凌空踏起,飞身而走。
两日没见到娇娇了。分明没有分别很长的时间,他却忽然间觉得漫天的失落和焦心,不会是错觉。
柳蕴娇,但愿你一切都好。否则孤会生气。
玄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
晏惊寒耳力极好,离柳蕴娇购置的宅子还有些距离,他便听到宅院里传出不少急促匆忙的脚步。
他心底一沉。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直奔柳蕴娇住的内寝。
一路赶来,平素里矜贵惯了的太子爷,风尘仆仆,衣衫凌乱,发丝松散。
内寝里此时此刻一共三个人,柳蕴娇的两个丫头,还有个戏服男子,他认出那是风雨楼主。他们比晏惊寒更狼狈和无助。
晏惊寒视线很冷,寒冬腊月化不开的寒冷。
榻上躺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姑娘,她很乖地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像个了无生气的雪娃娃。
雪白的柔荑撩至肩膀,上臂赫然两个红褐色的齿印,还有一条红褐色的细线。
欺霜擦了眼泪,竟还无法相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子的脸苍白得吓人,大夫也束手无策,她真是好后悔,自己嚷嚷着去听什么戏?欺霜哀怨地看了一眼孟大头牌,美人都是祸水,这样的悲剧故事主子在话本里已经写了好几次了,欺霜怎就不记性?欺霜紧绷着脸,端血水出去。
九离鼻涕眼泪花了妆,她求救似的到晏惊寒跟前,还摔了一跤,“姑爷!主儿她中蛇毒昏迷了!”
“大夫呢?”他听到自己声音很低沉,还有些干哑。
“大夫来过好几个,开了些清毒的药,除此之外束手无策……他娘的到底是哪个狗东西养的蛇伤了主儿啊!我都把蛇剁成肉泥了,可是主儿还是醒不过来!九离真的好没用啊!呜呜哇哇!”
晏惊寒不语,周身散发的气场让整个房间更加压抑。
晏惊寒那般寒戾的模样,竟让孟怀期也觉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