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沈通钱庄出来,柳蕴娇只觉得太阳有些刺眼,想早些回去。
街面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柳蕴娇一头帷帽,加上她窈窕的身段,在普通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对面走来几个年轻人,为首的身穿锦缎,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靠近柳蕴娇。他身后的几个喽啰也跟着摇头晃脑,肆意地打量着街上来往的女人,但凡长得不好看,便啐一口,有漂亮的,就对着人家一阵垂涎。
柳蕴娇走在前头,恰好碰上这群人。她要往左,那锦缎男子也跟着往左;她要往右,对方抢着往右。
柳蕴娇心沉了下来,她不是什么古代小白花,纯真懵懂不懂事。碰到这样刻意的陌生人,她当即明白此人不怀好意。
“让。”
柳蕴娇连多余的字都懒得与此人说。
王富贵的爹是金河州刺史,统管着州界内的所有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刺史可谓是金河州的老爹头子。王家的势力早就遍布金河州,王富贵素来游手好闲,顶着老爹的名头,在整个州内为非作歹。安庄只是金河城外的一个小镇,王富贵上一次借他爹的名头来“巡查”,还是两个月前。
安庄没什么漂亮女人,王富贵对这个地方自然也不上心。这一回,是他爹求着他来,暗查一下安庄镇的粮价是怎么回事。
下头传来的消息说,有个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多次出入沈通钱庄,他们怀疑帷帽女便是最近名声大噪的寒夫人。
王富贵一看,嚯嚯,白色帷帽女子,沈通钱庄……这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哟,看来还是个冷艳的,叫他让?
“小娘子怕是还不知道哥哥我的来头吧?这样冒昧无礼地跟哥哥说话,哥哥可是会生气的。”王富贵露出色眯眯的本性,伸手就要扒开柳蕴娇的帷帽。
欺霜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冷声道:“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辱我家主子,劝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便去报管。”
“哟,主子冷艳,这小丫头片子的性格也烈呢。”王富贵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朝身后几个喽啰哈哈笑道,“听见了吗,她要去报官,报官啊哈哈哈哈……你可知道,我老爹是金河刺史,这片地方最大的父母官!”
仗势欺人的人欺霜见得多了,也不怕了,她仍硬着脖子护在柳蕴娇跟前,眼里一片鱼死网破的决然,“要动我家主子一根毫毛,先从我身上跨过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护主子周全!我倒要看看,你爹这么大的官,摊上人命了,还怕不怕事!”
“嗯,你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小爷把你一道收了,哈哈哈哈……”
欺霜涨红了脸,只恨自己不能冲上去把他的脖子咬断,要是九离在就好了!
“实话说吧,小娘子你摊上事儿了,现在我以我爹的名义怀疑你私藏公粮,搅乱市场,扰乱民心,要是不想吃苦头,还是乖乖听爷的话,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要是爷满意了,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