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窗户……
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一道场景, 她不禁勾起嘴唇,一手撑着下巴, 视线也朝着窗户望去。
那时候, 她看到那人, 还会下意识地躲避,会害怕。而素来矜贵高雅的太子爷,竟耍起无赖的做派, 他说:
娇娇,夜里要起大风, 孤担心你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浑说, 那日根本没有风。
柳蕴娇听着外头呼呼的风声, 反而是今天会起大风, 可是身旁没有你。
算一算自己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见上晏惊寒了, 不止晏惊寒,连阿满她都没见到。
不知道此时此刻,晏惊寒在做什么呢?
也会像她一样,有些思念吗。
柳蕴娇兀自失笑, 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扫去,她站起身,径直走到窗棂前, 伸出葱白的手。手指触摸到干燥的窗沿,窗沿年久失修翻起倒刺,轻易地便把她的手指扎破。她下意识轻呼一声,挤压破口含在嘴中。
她心里到底在失落什么?连做事都变得如此毛躁。眼前的窗户哪里是皇宫的窗子,经得起她用力猛拉?她竟如出了幻觉一般,恍然间错以为自己身在宫中。
这些日子柳蕴娇也不止这一次思念那人,只是她很快就找到了调节办法,便是让自己忙碌起来。
从挑稻谷,到每日巡田,等到梯田犁好,她又连着几日带欺霜和苍术下山到镇上收粮,每每都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紧凑,院子里的稻谷堆满了两堵墙,已然是百余人三年的口粮。
然而,半夜三更的,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什么而忙碌起来。
昏黄的烛火因风吹动摇摇曳曳,拉回了她的思绪,这一回,她动作轻缓,正要拉紧窗户。
“娇娇。”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钻进她的脑海,如同黑夜里的光芒划开死气沉沉的寂静,柳蕴娇眨眨眼,身子如同被冻住一般纹丝不动,视线仍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愿四处乱看。
她脑海里很乱,根本不敢去确认这一声是真的在她的耳边,还是在她心里。
安庄前些日子不太安宁,好几个本土财爷被杀,一些官家怕引火上身,反常地低价盘出名下的铺子和产业,几天之内安庄镇的幕后老板就易了主,想来都是太子爷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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