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啊,右相的府邸,得跟左相府邸一样,不上锁。
左相是个清清白白的大丈夫,为了避免皇帝的猜忌,多年来,白日大门敞开,夜里从不落锁。
左相敢,他吴岳敢吗?
吴岳看着人群最前头的江老太君和江域,嘴角连个假笑都扯不出来了。这两人明显偏帮这些贱民,可恨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开门怕贼偷,而他自己的贼心,也难以掩盖。发展自己的人脉,有了钱,钱往哪里藏呢?
可吴岳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江家跟贺南山关系铁。
打发这群贱民倒简单,打发江家老太婆也简单,可打发贺南山,就不容易了。
闹了这么一出,吴家一家人在老百姓心中的模样是这样的:没政绩、没本事、吃干饭、没素质、嘴硬、还凶。
比之前更差。
霍左相家从来没遭过贼。而吴右相家,怕是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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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晏惊寒一行人抵达安庄前的最后一个镇子。天还亮着,但他们没有继续往前行了。
晏惊寒写了一封敲门信,送往宋玉则在安庄的老巢,上头盖了宋玉则的印章。
为了试探宋玉则旧人的态度。他得知道,宋家的旧人,还有几分忠心。
柳蕴娇也没闲着,就着一身男装,卸了易容,和苍术商量着再另外做一幅女人的假面。在宋家的争斗里,她这个做侄子的,注定帮衬不到什么,做个透明人还行。除了在宋家露面,其余的时间,她是要花在做买卖上的。女扮男装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以宋逑的身份做生意抢走宋家自己的利益就更加危险了。
苍术爱喝酒,柳蕴娇是拎着酒去的。
打了个酒嗝,苍术缓缓问:“主子确定只要一副假面?”
柳蕴娇这些天被双层易容闷得皮肤都长了痘,她想了想,点点头,“一副便可,皮囊普通些的。我会随时带着帷帽。”身边有七影护卫,她也并不担心遇到什么危险。
苍术开始挠痒痒,脖子挠挠,背后挠挠,“主子放心,阿烛一定给您办好。嘶……奇了怪了,我这千杯不醉的人,怎么今天沾酒就浑身发痒呢?”
苍术好几次放下大话,说自己除了一双好手艺,还有好海量。
在柳蕴娇面前喝酒挠痒痒让他面子过不去了……
柳蕴娇拧着眉,看到苍术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红点,这有点像是过敏的现象。可那红点,又并非浑身到处都有,而是有自己的足迹一般,有迹可循。
她想到什么,问:“是否是那虫子闻不得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