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眨眨眼,心里不知该喜该忧,“若朝廷能施以援手安顿这些流民,并出以合适的政策来约束流民,那官兵不拦他们进京城,也是好事。但流民众多,京城里有足够的人手管理他们吗?何况京里达官显贵多,连许多老百姓也眼高于顶,这么多流民忽然涌入京城,若是起了冲突,怕是吃亏的都是这些千里迢迢逃难而来的可怜人。”
晏惊寒嘴角竟勾起一抹讽笑,“这些流民中绝大部分都是青年壮年男子,加之路上不设关卡,孤大抵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柳蕴娇脑袋里敲响警钟,她下意识担忧地看向晏惊寒。
“是……贤妃吧?”柳蕴娇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
“是。这些流民,都是贤妃筛选留下来的。若是不合格的老弱妇孺,早就在路上被暗杀,或让其饿死,内斗而死。如今剩下来让我们所看见的,或许已经不足原来逃难流民的三成。”
剩下那寥寥无几的老弱妇孺,只是贤妃故意留下,安抚人心,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贤妃竟动心思到这些流民身上,她更是没打算让殿下活着回京。若殿下死了,那三皇子继位便是名正言顺;若殿下能活着回去,那时,三皇子应该有一支只听从于他和贤妃二人的军队了。”柳蕴娇说着,与晏惊寒对视一眼。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得很,贤妃此举,吴太傅定是被瞒在鼓里的。
江域在一旁听着,双手已经握紧成拳。
这事儿,非让她家老太太知道不可。
柳蕴娇闷闷不乐:“贤妃属实令人生气啊,先是在宫外投放太傅欺辱殿下的流言,让太傅以为是殿下一手操纵了外头的名声,激化你们的矛盾,等殿下与太傅斗起来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便是三皇子和贤妃。后又收拢流民以作兵力,暗中给三皇子结势,不得不说,她有些过于急躁了。”
“流言一事竟是另有幕后黑手,”江域惊讶。她知道自己不该插嘴,可她的嘴竟比大脑快了一步,她问道:“三皇子、贤妃、太傅都是一家人,太傅和殿下斗起来,她们二人莫非还能坐视不管?”
唇亡齿寒的道理贤妃没理由不懂,太傅和太子斗起来,无论哪边输赢,总归是于自己有损伤的。贤妃和三皇子加入太傅一起针对太子,难道不比太傅独身与太子殿下争斗来得胜算大?按照江域在战场上的心得,打仗,若能快攻,绝不拖泥带水。
战线越长,便越容易出错,对手乘虚而入反咬一口也是战场上屡见不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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