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她还在, 他大步踏上马车。
“参见太子爷。太子爷, 太子妃她……好像不会哭。”
留下疑惑之后, 江域很识时务地下车, 总归要给俩人留点二人空间不是。更何况,日月没保护好太子妃,她得替太子妃好好数落教训他一番。
在江域拉好帘子的时候,她震惊, 她看到了什么?无声却梨花带雨的太子妃。
刚说太子妃不会哭,这就哭了?
这就是,诗词里说的, 未语泪先流吗?江域凌乱。
晏惊寒头发有些散乱,衣上也风尘仆仆。马车略矮,他佝着身子来到柳蕴娇身旁,朝她微微张开怀抱。
“对不起,孤来迟了。”
熟悉的竹叶香裹住她,让她堆砌起的防线顷刻间溃败。小姑娘等了这个姗姗来迟的男人太久,几乎是在一看到他的时候就把持不住了,泪眼汪汪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纵使伤口牵扯得会痛,可她仍要把头埋得深深的,仿佛露出来一点,都会不那么暖和与心安。
满心满脑袋都是自己的发丝蹭过他衣裳的声音。
先前有多坚强,现在就有多娇气。
她轻声细语地埋头嚷嚷,语气里满是委屈,“晏惊寒……痛痛,呼呼。”
她眼里蓄满晶莹,黝黑发亮的眼眸期待地瞧着他。
晏惊寒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那声呼呼是什么意思。“孤自是知道你痛的。是孤来迟,没能护好你。”
“确实……”她娇哼,抽抽着吸了吸鼻子,“那,呼呼啊?”
“呼呼?”
男人不解风情了,迟迟不明白她的意思。
有时候独自伤心,还能忍一忍泪花。一旦来个人在你面前嘘寒问暖,又对你所真正想要的不明白,心里那个委屈和娇气啊,就像满池的水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
素来光明磊落的太子爷,竟难以抑制地愧疚了,他如视珍宝一般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晶莹。
是他来得太迟。视线落到她因绷带而鼓起的肩头,他的心蓦地一痛。
本可以快些到来,却没想到,路上碰到难缠的疯子!来头不明,招招致命。
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那人才扬着声音道:“哼~~我是亲自来替她出气的~~没想到,你的武功真是高深啊~~既然如此,你也有保护好她的本事,若让本座再听到她受什么伤害,本座~~一定要为她翻倍讨回来哦~~”
说完,他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本就被耽搁了不少时间,晏惊寒也无暇生气亦或思虑,快马加鞭加急赶路。漫天寂静,忽然听到玉哨的声音。玉哨响,必见七影!青干接取了任务,也来得很快,晏惊寒发现他,便让他和自己一同上路——前方不知是敌是友,若玉哨落入敌手,为敌人吹响,只怕七影也不知该如何判断要听谁的指令。
可当他一看到柳蕴娇手指上安然带着玉哨,他才知道,自己判断错了。是他的误判,导致娇娇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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