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敷衍地一一应答,好不容易让李妈妈心满意足地收了声。
江域坐上车,却没看到日月。
转头一看江域,她脸上的表情,怎么跟吃了屎一样啊?
“江域,日月不坐马车吗?”
江域回过神来,仓皇间一笑,“他一个大男人,坐什么马车。赶赶车还行。”
“问题是,有阿满这个车夫了呀。”
柳蕴娇刚要掀开帘子去喊日月进车里,江域一把抱住了她的爪子往回带,连忙解释,“日月这人吧,犟得很,他说不坐马车,他就绝对不会坐。”
柳蕴娇将信将疑。
车子悠悠缓缓驶向城外,在城门处,果然遇到了拦截排查。
“你们,去往哪里的?”官兵没好气问。
“官爷,我们是去三亩村探亲的,里头坐的是我家少爷和他的手下,请您一并检查。”
阿满话音一落,帘子就被拉开。
阿满懂事又自觉,官兵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这马车看上去还算富贵,想来坐的也是有些身份的人。
柳蕴娇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把身上的腰牌出示给官兵。
那官兵对着她的腰牌仔细审视,许久都没有说话。柳蕴娇藏在腰牌后面的掌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想,自己好歹也是宋家的亲戚,不得狗仗人势摆摆架子?
柳蕴娇想着便做了。她压低嗓音,朝那官兵不悦道:“看好了没啊?小爷我这样举着牌子给你,你觉得自己很有架子是吗?”说着,松了手,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吊儿郎当地抖起腿来。
“你什么态度啊?”官兵声音一大,很快外头就围满了看戏的百姓。
柳蕴娇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看向江域,“我能是什么态度啊?急着赶路呢。三亩村是什么地方啊,那里可是虞常在祖上发家的地方,咱们去探亲,也不是给自个儿探亲,而是代虞常在走访故里相亲呢。娘娘定下的吉时咱要是没赶过去,这缘由也不好不说。”
柳蕴娇选虞常在出来当挡箭牌,其一因虞常在家世背景一般,在宫中存在感极低,其二是虞常在的婢子被侍卫奸污怀了身孕,她这个主子有失察之罪,最近定是老老实实的什么风浪都不敢兴。
就算柳蕴娇今日之事传到了虞常在耳中,她也只敢忍气吞声,最多把恩怨算在宋家头上。
江域很上道地“温馨提醒”,“我们家公子是宋御史的侄儿,和贤妃娘娘、虞常在都认识呢。”
官兵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屈服于贤妃娘娘的势力之下,江域的腰牌他看都没看,点头哈腰地送他们走了。
车帘子放下来,马车悠悠启动,柳蕴娇长舒了一口气。
转过头,便看到江域失了魂魄一样隔着帘子企看着。
似乎能透过帘子,看到她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