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麻烦了。”贤妃喃喃自语。
“哼,此事可有人证物证?就算他被人劫走,说是老夫所为,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且不说他在接风宴第二天就出现在朝中,以老夫和他冰火两不相容的关系,老夫真劫走了他,不叫人扒了他的一层皮,断他一双足,都对不起老夫一番动作,还能让他站着回来?”
“太傅您清者自清,可外头人怎么说,您可知道?”
吴太傅眼神一眯。
“京城的流言,今日也是女儿派人调查才知道,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传到女儿耳中。百姓们都在传,说是太傅您劫走了太子,故意不让太子签订和协,一来让皇帝降太子玩忽职守不敬贵客之罪,二来可以扶三皇子签,让三皇子名正言顺拿走太子的权力,一箭双雕之计。您是三皇子的外祖父,您扶了三皇子,就是扶了您自己。更有甚者,还说三皇子天性不适合做皇帝,您要强扶他,其实是为了您自己夺取帝位……”
“为了老夫自己夺取帝位?荒唐!”
“太傅息怒,流言终归是流言,不可轻信。您是三朝元老,又辅佐过两届皇帝,忠君之心日月可昭……”贤妃慌张地择言安抚太傅,却并不发自内心。无论如何,称帝之人只能是她的孩子,她膝下双子,不管谁继位,都是名正言顺的。若太傅篡位,则是外戚谋逆,贤妃当是第一个反他之人。
“老夫倒也不担心这个。捕风捉影的事,没有把柄,还妄想拿捏老夫。”他幽幽看向贤妃,这个女人对外强势不饶人,而对着自己却一直谦卑恭敬,这么多年来倒也没变过,确实是个好控制的女人。“老夫听说今日你又去侍疾了?”
贤妃神色不易察觉的微变,她素来知道自己宫里不乏太傅的眼线。但饶是她宫里的人两月一换,太傅的爪牙却也能次次躲过她的搜查,被安插在她身边。今日傍晚时分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吴岳就知道了,看来太傅的眼线神通广大。
不过博亨宫里戒备森严,太傅的人极难混进去,她在博亨宫里,反倒是安全的。
“是,太傅。皇帝宫里总是传来他昏迷的消息,女儿担心他的身子,才迫切地想去探望一下。”贤妃唯唯诺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