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蓄意挑起两国矛盾,陷害他人于不义,你说这是小事?”贺南山翻了个白眼,继而面对端懿皇后鞠了一躬:“皇后娘娘,恕微臣举证太迟,微臣可为太子妃娘娘作证,这两位被告,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事发之时微臣正在紫秋河边的茅房如厕,而元氏、马氏与太子妃娘娘就在河对岸。元氏马氏将太子妃调离人群,私下里合计起来谋害太子妃。两人一口一个天玄居心叵测,话语中撺掇着太子妃娘娘在接风宴上大放厥词。试问,若太子妃真的受了两人的蛊惑说出那样大逆不道之言,伤害两国和气,定是要被下罪的。而元氏马氏仅以两张尖牙利嘴来说服娘娘,若娘娘当场追究起来,她们二人一口咬定从未说过此事,娘娘开脱不成,头上恐怕还要多一宗诬陷之罪。”
说着,贺南山眯着眼笑了起来,“微臣,也有人证。”
贺南山一双老狐狸一样的眼睛瞅到吴太傅身上,“那时候,微臣在茅厕里,但是茅厕年久失修,木板的洞眼儿大着呢,微臣就看到茅厕旁边,吴太傅也蹲在草丛里拉屎。”
被点名的吴太傅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浑浊的双眼蕴着尴尬的怒气,“贺南山,你休要辱没老夫的面子!”
贺南山笑得乐呵,看到吴太傅气得跳脚,他似乎愈发开心。“吴太傅,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谁还能不拉屎放屁了?你看我大大方方说我如厕,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不过在草丛里拉屎,的确拉低了太傅的身段,吴太傅没带手纸出来,还是拿草叶擦的屁股,抖了两下就站起来了。不能怪太傅,只怪东御花园里就一个茅厕,让本官占尽先机,抱歉了太傅。”
听贺南山这么一说,吴太傅身旁的人都不自觉地远离他一步。
“太傅就在本官旁边拉屎,本官隔着木板都将河对岸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太傅耳聪目明,自然也是没有漏过的。所以本官便笃定太傅也是人证,太傅,不如你再来与大家解释一番吧。”贺南山回到席间,刚要拿起茶杯喝一口,似乎想到什么,面色一变,朝柳蕴娇愤愤看了一眼,又把茶杯放下来了。
这小妮子,年纪轻轻,就知道算计他!她是早就摸透了自己的性子,故意找丫鬟多放了一个杯子,好叫他难受,只能差人收走。收走了茶杯,贺南山不得水喝,口渴之际,小丫鬟将功补过送上茶水给他,他不推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到这儿就入了小妮子的套了,茶水里有泻药,他又知道东御花园有个被人遗忘的茅厕,秉着就近解决的心态,自然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怪不得那小妮子故意将马氏元氏的身份清清楚楚点了一遍,就是点给贺南山听的!
贺南山欣赏太子妃之际,心头也有些恼怒。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还被小丫头摆布了?
吴太傅心头怒火中烧。贺南山这个老人精,他竟早就发现自己在监视他,如今反过来算计自己。他可不是去什么草丛里如厕,被贺南山这样一摆,也必须是如此了。否则堂堂一介太傅监视礼部尚书的流言传了出去,他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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