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柳蕴娇也照着晏惊远的模样跪倒在地,“姑母消消气!”
整个凤棠宫安静得连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若说现在她和晏惊远是草民一枚,指不定就被皇后下令拖下去斩了。凤棠宫里这几个人都是皇家的核心人物,说什么也不能砍头不是。幸好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然在这古代活着,委实是太难了。
“太子妃为人良粹,心思单纯,怎会如你所说表里不一,故意掩饰?你没有任何证据,仅仅因为宜宁一番话便胡乱猜测、捕风捉影,可还记得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柳倾懿默了默,才轻着言语说出这番话。
“是儿臣鲁莽。”是。宫里宫外那么多耳目,即使他措辞没有不妥,但有心之人刻意流传,流言变了样,也能传得招致灾祸。人心可畏,流言不可轻。
可他的词藻,悉数出于来自心底的夸赞,怎会如柳倾懿所说,是影射她表里不一?他与柳蕴娇,到底曾是垂髫儿时的玩伴,青梅竹马之情,他只想让她知道,她很好,聪颖灵惠,落落大方,她一点都不是个坏姑娘。
“太子妃还是那个太子妃,人啊,总会经历一些磨砺,磨了性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长进。太子妃嫁入皇室月余,又一人操持着太子府邸一百多号人的大小事宜,得了磨砺,有些变化也是说得通的。这些话,你与母后说说也便罢了,你性子纯厚,只是要小心旁人。”
柳蕴娇稍稍舒了一口气,是啊,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世间都只有一个柳蕴娇。
“你未婚配,常住宫中,深知宫中有多少耳目。太子一门鲜少居于宫中,如今入宫小住而已,你身为常住者,自然要你主动避嫌他们才是,免得落人口实。母后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这话不知晏惊远听不听的明白,反正柳蕴娇是明白了。
皇后娘娘一定是知道晏惊远和原主曾经的那些事儿的。正因为曾经有点苗头,才要刻意去避嫌,皇家最注重兄友弟恭,女儿家也在意出嫁从夫的名节,切莫因为一句话,或者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便一付如炬。
不管曾经有什么,原主终究是嫁给了晏惊远的哥哥。
“儿臣……知错。”他垂下眼眸,看不清面上表情。话中似有颤抖,被他堪堪压下。
柳蕴娇的心不可遏止地痛了一下。一定是你,原主。
他的心一痛,你也会痛吗?
“姑母息怒,我不常入宫,三弟不了解我,也是人之常情。宜宁提到我曾指点过她,但我才疏学浅,仅仅算得上点拨而已,真正让太傅赏识的是宜宁自己的才华。是宜宁太过谦虚,才让三弟误会是我变得不一样了。当然……宜宁谦虚,是好事。”思及宜宁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小丫头,柳蕴娇补了一句。
晏惊远的目光触及她的,柳蕴娇只是微微抿唇一笑,便别开了眼。压下心头的酸涩,原主啊,你要知道,你们这辈子都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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