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裴钰有这么深的执念,即便在孟沅澄死后,他也从未考虑过她,应该说,从一开始,她就从来不在他的心里。
即便孟沅澄死了,她也还是赢不了孟沅澄。
知道裴钰听不见,她也还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她以为孟沅澄不在了,他肯定不会是无动于衷,那么多年,总是有些感情的,但即便伤感,最多也就一两月,过了便忘了。
可是,她从未想过,因为孟沅澄,裴钰竟会这般借酒浇愁,颓唐至此。
“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世上那么多女子……”即便不是她,为什么就非孟沅澄不可。
她始终不懂,孟沅澄究竟是哪里值得他这么念念不忘。
这么几个月来,她没来见他,只从旁人那里听来他的消息,都说他一切如常,并未有什么异样,她也就信了。
但今日一看,她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假象。
躺在地上的裴钰动了动,似乎是酒醒了。
她看到他抬起手放在额上,极为难受的模样,缓了许久,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是你?”
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沙哑至极,人也十分落拓,潦倒不堪,往日的光风霁月,那般气度风姿,早已不见。
“你这是在做什么?”
裴钰好像又并未醉,但又不见动作,依旧躺在地上,再次合上了眼。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从来不会酗酒。”
“那么多人借酒消愁,我以为是真的有用。”直到他自己试过才知,根本不是如此。
那些说酒能消愁的人,或许本身就沉迷于此,所以便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对他来说,却是毫无作用。
唯一的意义,只是能麻痹意识,让他暂时不去想,不过清醒后,却是更加漫长的孤寂和空虚。
“她对你那么重要吗?”
裴钰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此时认清自己的心,孟沅澄也不会再回来。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裴钰沉默。
“你真的疯了!”
“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了吗?”
“你凭什么这么自我,凭什么放任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今日来之不易的一切,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