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她未曾出过府,也不知宋玉竹那边是何情况,明明那日宋玉竹已被她说得心动了,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无,倒是奇怪了。
本以为与裴钰这般相敬如‘冰’的日子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孟沅澄才知道,是自己妄想了。
这日,天气甚好,许久未出房门,正好趁着裴钰不在,她不必看着他,便在院子里坐了会儿。
本来只是想在院中晒晒太阳,可人一闲下来就爱回忆往昔,总会想起些过去的事。
如今一人坐在广阔的院子里,虽四周都有人,但孟沅澄感到的是全所未有的孤独。
世上这么多人,但是再无真心爱她疼她的人,她似乎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这么一坐,便坐到了傍晚。
一旁的下人见天色已晚,上前问道:“公主,要不还是先回房吧,入夜了,您就穿这么点,易受风寒。”
孟沅澄望着并未完全黑透的天空,如今的颜色更像是偏深蓝的,还有些亮光,可月亮已经出来了。
她忽然想起,今日好像是十六了,怪不得今日的月亮这么漂亮。
“不用管我,我若冷了,自己会回去的,你先下去吧。”
下人看着孟沅澄,又不敢再劝,只能继续在一旁陪着。
门口突然有些动静,孟沅澄看过去,只见是平日一直跟在裴钰身后的陈从,还未看到裴钰的身影,她便立刻起身往回去了。
期间有丫鬟匆匆往门外去,经过她时,向她行礼,便又继续往外跑去了。
孟沅澄听到她们的话。
“听说大人是喝了不少。”
“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大人喝这么多呢。”
孟沅澄忽然停下了脚步。
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门,她忽然改了道。
裴钰被扶着送回到房间时,屋内空无一人。
裴钰其实也并未醉得多厉害,脸色都没变,只是眼神有些迷蒙,脚步并不那么稳。
看清空荡荡的屋内后,他忽然冷笑一声。
方才在大门口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孟沅澄本来是在院子里坐着的,一听到他回来,便立刻起身,迈着大步往屋里走。
如今屋里又没人,想必她是听到了他醉酒的事,所以趁着这机会要躲开他了。
孟沅澄一人在客房躺着,想着今日裴钰醉酒,定顾不上管她,所以她也乐得清闲,终于能有机会独自待着。
但她还没高兴多久,门便被大力推开了。
看着朝她走来的裴钰,孟沅澄原本还算松快的心情立刻乌云密布。
他不是醉了吗?为何还能找到这里来?
见裴钰越走越近,却看不出多少醉酒的模样,孟沅澄越发怀疑了。
那两个丫头不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但又觉得不可能,即便是裴钰,应该也不会这么无聊拿这事来骗她。
“谁准你睡在这里的?”